賢妃掰著指頭細數(shù),“我塵兒要模樣…有爵位,要文采…會打架,要情趣…懂經(jīng)商,要上進…會逃朝……”
數(shù)著數(shù)著她突然福至心靈,倒抽一口涼氣:“他…該不會是被人家公主嫌棄了吧?”
賢妃深吸一口氣,下意識伸手捻著手腕間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她連念幾聲佛號,試圖壓下心頭翻涌的怒火。
“菩薩在上,若我兒洛塵當真做了負心漢,就請降下責罰,讓他…讓他往后一個月,頓頓吃飯都咬到舌頭,喝涼水都塞牙縫!”
她念及此,似乎覺得這懲罰還不夠深刻,又咬牙切齒地低聲補充道:“不,還是讓他每次如廁都發(fā)現(xiàn)沒帶草紙更解氣!”
發(fā)完這毒誓,她仿佛完成了某種儀式,瞬間恢復了氣定神閑,繼續(xù)嗑起了瓜子。
月貴妃搖頭輕笑。
“戰(zhàn)王殿下,戰(zhàn)王妃駕到!”
通報聲剛落,月貴妃便已提著裙擺快步迎上前。
“哎喲!我的好阿櫻可算到了!”
夏櫻這邊才剛要屈膝行禮,整個人就被月貴妃熱絡地挽住胳膊,不由分說地被按在了主位旁的軟座上。
“快讓母妃仔細瞧瞧!”
月貴妃握著夏櫻的手不肯放,連珠炮似地追問,“這幾日胃口可好?夜里可會驚醒?晨起犯惡心么?”
邊說邊將描金瓷碟推到她面前,“這是新漬的梅子,最是開胃。”
她說話時,目光總?cè)滩蛔⊥臋岩廊黄教沟男「癸h去,美眸里盛著快要溢出來的期待與歡喜。
被全然忽略的楚宴川垂眸瞥了眼自己驟然空落的掌心,默默收攏指尖,在心底輕嘆。
是了,他早該習慣。
從今往后,他在母妃心中的排位怕是要一降再降。
莫說是比不過阿櫻,恐怕連她腹中那三個小娃娃都能輕易躍居他前頭。
他面不改色地躬身行禮,聲線平穩(wěn)無波:
“兒臣,拜見母妃。”
“見過賢妃娘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