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云無涯笑聲癲狂,紫瞳中泛起詭異光暈,“人世間生靈涂炭,蒼生泣血,與我何干?這四國疆土本就是篡逆得來,即便戰(zhàn)火重燃,也不過是撥亂反正!”
說罷,他深深看了了塵一眼,紫袍一揮,便帶著三個婢女離開。
了塵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
然而,待他們徹底消失在感知之外,他挺直的身軀猛地一晃,再也壓制不住。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濺落在腳下的桃花瓣上,點點殷紅,觸目驚心。
“師父!”
蓮生一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攙扶他倚著桃樹坐下。
他拿起了塵的手一看,當看到掌心的皮膚全然轉(zhuǎn)黑時,臉上瞬間布滿憂色。
“師父,這是蠱毒!”
旋即,他指尖迅速搭上腕脈,臉色愈發(fā)凝重。
“師父,您傷得很重!五臟皆受震蕩,損耗過巨!”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您先吃藥療傷。”
說著,他匆忙從懷中取出青瓷藥瓶,倒出一粒琥珀色藥丸,讓自己師父服下。
了塵靠在徒弟堅實的臂膀上,喘息了片刻,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的笑容。
他拍了拍蓮生的手背,聲音雖虛弱,卻異常堅定:
“無妨…舊疾新傷,一并發(fā)作罷了?!?/p>
“師父,這是不死蠱的蠱毒!”
他轉(zhuǎn)眸望向桃林外隱約可見的塵世炊煙,嘆了口氣:
“蓮生,去收拾行囊吧。是時候下山去找她了!”
———
落日熔金,為碧水山莊鍍上一層溫暖的余暉。
楚宴川與夏櫻乘著金雕掠過層云,緩緩降落在山莊前。
“阿宴,你看前面。”
夏櫻忽然輕扯楚宴川的衣袖,指著不遠處那棵蒼勁的古槐樹,
“怎么有兩個和尚在那兒?是來化緣的嗎?”
但見一老一少兩位僧人靜立樹下,素白僧衣在晚風中輕輕飄揚。
“了塵大師?”
楚宴川向來沉穩(wěn)的聲線里透出幾分難得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