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忠國頭顱垂得更低,聲音鏗鏘卻帶著決絕:“陛下!臣深知,臣之一切,皆是陛下所賜!臣之榮耀,所掌兵權(quán),皆源于陛下信重。臣不敢,亦絕不能對陛下有半分隱瞞!此事,臣一切聽?wèi){陛下圣裁!為安朝野之心,避瓜田李下之嫌,懇請陛下…收回兵符!”
夏元帝雙眸微瞇,方才那點(diǎn)溫和的笑意瞬間斂去無蹤,周身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壓,聲音沉冷:
“夏忠國!在你心中,朕就是如此沒有容人之量,昏聵多疑的君王嗎?”
“臣絕無此意!”夏忠國當(dāng)即否認(rèn)。
夏元帝目光如炬,語氣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質(zhì)問:“那還是說…你已動了心思,準(zhǔn)備背棄大夏,舍棄你這護(hù)國將軍的職責(zé),回你那南越故土,去做你身份尊貴的王爺?”
夏忠國當(dāng)即搖頭如撥浪鼓,虎目圓睜,幾乎是低吼出聲:“臣絕無此意!臣生是大夏之將,死亦是大夏之魂!陛下知遇之恩,臣萬死難報!此生此世,唯愿執(zhí)戟護(hù)衛(wèi)大夏疆土,至死方休,絕無二心!”
“那不就行了!”
夏元帝語氣終是緩和了下來,那磅礴的威壓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血脈親情,乃人倫大道,天地綱常。你幼年遭劫,與至親骨肉離散數(shù)十載,飽嘗孤苦,如今家人歷盡千辛尋來,此乃天意眷顧,朕豈有不成全之理?朕非但不阻,還要為你高興!”
最后,他站起身,繞過御案,親手將夏忠國扶起,語氣無比鄭重:
“至于交出兵權(quán)之言,休要再提!朕的江山,離不開你這根頂梁柱。你記住,無論你血脈源自何處,你先是朕親封的大夏護(hù)國將軍,是戰(zhàn)王妃的父親,是朕的親家!這一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變!朕也從未懷疑過你的忠心?!?/p>
夏忠國情緒翻涌:“陛下!臣…臣萬死難報陛下信重之恩!”
【此刻直播間】
[陛下:收了兵符寒忠臣心,不收兵符安天下意——朕選第三種:加倍信任!]
[格局打開!一個活著的、忠心的南越王爺,比十個邊境條約都好使。]
[夏將軍:我慌但我不能說|陛下:我驚但我不能示弱]
[陛下心里門兒清:這哪是罪臣,這是活著的兩國和平條約??!]
[南越未來皇帝見到我國大將軍,得規(guī)規(guī)矩矩喊聲皇叔!想想就爽!這輩分壓制我先笑為敬!]
[說到底還是沾了女兒的光!陛下心里明鏡似的,阿櫻可是大夏的福星,大夏發(fā)展還要依仗她,哪能讓她爹寒心。]
夏元帝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始終靜觀的楚宴川和夏櫻,故意板起臉,沒好氣地道:
“你們倆跟著一起來,是不是就怕朕一個不高興,為難了你們老爹?”
夏櫻笑得眉眼彎彎,語氣嬌俏卻又不失誠懇:
“哪兒能??!誰不知道父皇您是一代明君,英明神武,慧眼如炬,心胸比那浩瀚東海還要寬廣!”
她話鋒一轉(zhuǎn),順勢說道:“其實(shí)兒媳這次入宮,是想去冷宮看看蔬菜大棚里的土豆和玉米長得怎么樣了。”
夏元帝聞言,面上頓時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喜色:“朕也有兩日沒去瞧了,心里正惦記著!正好,眼下便有閑暇,我們一同前去看看!”
一行人當(dāng)即擺駕,行至冷宮那片已被改造得生機(jī)勃勃的蔬菜大棚。
剛一入內(nèi),溫暖濕潤的空氣便夾雜著泥土的芬芳與植物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仿佛一步從莊嚴(yán)宮廷跨入了希望的田野。
夏櫻徑直走向郁郁蔥蔥的玉米地,只見一棵棵玉米稈挺拔如列隊(duì)的衛(wèi)兵,腰間別著鼓鼓囊囊的玉米棒,外皮包裹嚴(yán)實(shí),頂端抽出干枯的穗須,正是成熟的標(biāo)志。
她熟練地伸手掰開幾個外皮查看,只見內(nèi)里玉米粒排列整齊,顆顆飽滿金黃。
“這些玉米差不多可以集中采摘了?!彼凉M意地點(diǎn)頭道。
接著,他們移步至旁邊的土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