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云英還沒說完,只見周懷民及一眾大佬都進了門。
周懷民道:“云英,他的傷勢如何?”
旁邊禹允貞道:“被鐮刀割了,這種鐵器傷要格外注意?!?/p>
韓云英答道:“已按照操作圖冊做了,里外傷口都已清洗,包扎的也松,保持透氣?!?/p>
付長秋見社長等一眾平時搭不上話的人,都來看望自己,關切慰問病情,心里十分感動。正要坐起,被韓云英按下肩膀。
“和你說了,別亂動?!?/p>
周懷民笑了笑:“付長秋,你兄長我已接到周家溝,會交給專人看管和送飯。你大可放心養(yǎng)傷?!?/p>
周昌鶴補充道:“你放心,養(yǎng)傷期間,你的兵餉照發(fā),不克扣?!?/p>
禹允貞道:“你以后是云英的病人,由她負責照顧。云英,他吃過飯沒?”
付長秋平生從未有過被人如此關切,即使是父母,兄長,也從沒有關心過自己的衣食住行,只是關心自己有沒有把活干完。
畢竟不過十六七歲的小伙,自從父母離世后,留下一個傻兄長,自己便覺得無依無靠。
他早上還有些牢騷,這么熱的天去下地干活,此刻忽然明白黃前輩所言,什么叫保民營。
我去保護付喜枝,但眼前這些人,不正在保護我,保護我兄長么。
付長秋此刻感覺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沖向大腦,直上發(fā)梢,又竄入鼻孔,為之一酸。
他打斷正要開口的韓云英,躺在床上,右手握拳,狠狠擊打左胸,哽咽說道:“社長,已吃過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聽你的話,好好做事!”
周懷慶笑道:“你可慢點,別把飯再拍出來。”
眾人大笑。
周懷民笑道:“行,那你好生養(yǎng)著,我等著你?!?/p>
次日一早,社兵割麥隊又去了鐵爐堡。
接下來整整半個月,幾個哨的社兵輪換,把各個農會村里的孤寡戶家的麥子,都幫忙收割完畢。
周懷民在農會村民中,威望又更上一層,無論走到哪里,村民都能認出這就是讓自己喝上水,掙到錢,收上麥的人,熱情招呼:周會長。
村里游手好閑的少年、青年,現(xiàn)在要么成為工坊管事,要么成為農會分事,要么加入了打井隊。以穿著保民社工裝為驕傲,模仿著周懷民的一言一行,為村民服務。
有誰真的愿意墮落?不過是不知道方向的迷茫。
而如今,有周會長這樣的人站出來,指引方向,帶著大家改善生活,做工掙錢,日子眼見好過起來。
誰還愿意做被人恥笑的窮漢?
熱情如同星星之火,一旦感染,便可燎原。
周家溝平安堂大院,眾主事都在倒坐房的食堂吃飯。
旁邊小翠頭發(fā)剛洗完,濕漉漉的,趴在石桌上,和三妹一塊聽周懷民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