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著來時的路線返回。
房間內(nèi),朝日奈秋森正在閉著眼數(shù)羊。
明明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困了,但是閉上眼就是睡不著。
一只、兩只、三只、……、五十只、六十只、……一百只、兩百只、……
她越數(shù)越?jīng)]有耐心。在跳躍到第三千二百只的時候,她“瞪”一下睜開了眼。
“啊——!”
“噓——!”
“你在這里干什么!”她翻滾著坐了起來,指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朝日奈風斗,剛剛數(shù)羊數(shù)出來的一分睡意變成十分清醒:“怎么又隨便進別人房間!”
朝日奈風斗跪坐在她的身側,方才就是保持這樣的姿勢,彎腰看著她。以至于她一睜眼,眼前莫名其妙出現(xiàn)一個腦袋。距離太近,她和他雙目相對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見鬼了。
朝日奈風斗委屈巴巴,他為了她趕回來卻沒討到一分好。
“姐姐生病了怎么不說?”他微微皺眉。
朝日奈風斗別扭地說不出專門為她趕回這種話,他甚至難以將自己的關心直白說出口。
朝日奈秋森聽到他這副隱隱“怪罪”的口吻就有些不爽。
如果朝日奈風斗仍然和她保持曖昧的關系,她當然會告訴自己,這是他別扭的關心。但是現(xiàn)在她把自己放在了天平之外,當她不帶一點偏心去成為對話對象的時候,她只覺得對方在小題大做的怪罪。
她沒什么好氣:“連生病沒有講出來都要被怪罪嗎?”
朝日奈風斗一愣,他急急忙忙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因為著急和驚慌,他的眼睛睜大,朝日奈秋森輕易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支支吾吾半天,扭頭不看她,但眼神一直偷偷觀察:“……我只是擔心你……”
嘴硬心軟的少年像雨夜的敲門人,在臺階下濕漉漉地看著屋主人。
她忽然有些心軟。
她倒也沒這么生氣,只是還有些余怒未消又感性上頭。
她也不應該太過于責怪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的風斗。他又知道些什么呢?
嗯?知道些什么——
她忽然記起了朝日奈要和朝日奈椿。
“風斗……會有出國求學的想法嗎?”她試探性地問出這個他在未來對她隱瞞的事情。
朝日奈風斗一臉迷茫:“為什么突然這么問?姐姐是準備出國求學嗎?”
他想到的是,如果秋森出國,那他該怎么辦?
他以為自己擁有了桃粉色的入場券,卻在推開大門的時候被拒之門外。
“那我呢?”他顧不得關心她現(xiàn)在的身體是否還有不適:“姐姐就要這樣丟下我嗎?”
他還有商業(yè)演出計劃,有電影拍攝計劃。一時半會,他沒有辦法追隨她一起離開,那這段時間,又會不會有人趁虛而入,擠占他的位置呢?
朝日奈風斗站在高空的鋼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