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了個圈子,遠遠站在高處,看著棗蹲下打開了什么東西,然后帶出一陣白色的粉末,又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嗎?
朝日奈秋森重新數了三遍牌號,確認這就是她剛才先開的空墓。
那棗從這空蕩蕩的墓盒中,是憑空打開了某個物件,又從中憑空捻出這些粉末嗎?
太扯了。
她站在高高的樹后,眼見棗將一切復原后離開,才從高臺上跳下。
再去打開這石板有些不切實際,她用手指蘸起一些遺落在地上的粉末,學著棗的模樣細細嗅來。
和棗捻起一團能夠輕易聞出麥香不同,朝日奈秋森指尖的一星半點粉末中的味道已經非常輕微。
她用手指搓了搓這細微的粉末,柔軟細膩的砂感,甚至帶著一點潮濕。她搓開,不需要額外的風吹來,那粉末就立馬飄散。
即便她從未見過骨灰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她也能猜出,這八成與磷酸鈣無關。
如果想要將骨灰打成這么細膩的粉末,除了仔細研磨外,大概率還需要經過細密的過篩——打個比方而已。
不過這也意味著,這白色的粉末究竟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面粉。
朝日奈秋森忽然冒出了個奇異的想法:
難道她擁有著言出法隨的超能力?
這樣想著,她皺著眉頭緩緩道:
“嗯——我擁有點石成金的超能力,我現在觸摸的東西會變成金子。”
說話間,她撫摸著面前的石板。
石板還是石板,連一點金光都沒有發(fā)出。
她挑眉,轉念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于是繼續(xù)道:“真奇怪,這墓碑上怎么用黑色寫著名字?按理來說,去世的人不是應該改成用藍色油漆涂抹名字嗎?”
她閉上眼。
半晌,再睜眼。
墓碑上黑色的油漆,此時已經變成了深深的藍色。
仔細聞,還能辨別出油漆未干的刺鼻氣味。
她看向隔壁的碑——紅色和黑色。
僅有她面前這一塊,雕刻上的凹陷,用墨藍色涂抹均勻。
看起來這個能力,似乎只針對于她周圍事物的更正。
愚笨的欺騙,遲滯的遮掩。
朝日奈秋森思考半晌,又覺得她不該認為這是一場針對她的困局。
誰會將困局做得如此明顯、破綻百出?
她倒是有另外一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