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寒胸腔劇烈起伏,額角青筋跳動,他無法理解池黎為什么要忍受這種莫名其妙的羞辱,更無法理解那些路人憑什么因為一段惡意剪輯的視頻就把池黎當作十惡不赦的仇敵。
但他看著池黎冷靜而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強壓下滔天的怒火,任由池黎拉著他,在一片充滿敵意和鄙夷的目光與竊竊私語中,快步離開了餐廳。
一走出餐廳大門,遠離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圍,江云寒立刻甩開池黎的手,臉色鐵青地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阿棄的電話,聲音冷得能凍死人:
“阿棄,帶人過來,把剛才那家餐廳給我圍了!一只蒼蠅都不準放出去!”
他掛了電話,胸口依舊因憤怒而起伏。
他看向神色平靜得有些過分的池黎,沉聲道:“那些視頻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投放的。這家店以私密性和網(wǎng)絡(luò)安全著稱,對方卻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這種動作,要么是店里的人有問題,要么就是手段極高?!?/p>
他眼神陰鷙,“不管是誰,既然敢在我面前動你,就要付出代價。就算那人不在店里,里面那些敢對你出言不遜、推波助瀾的,也該好好‘教訓’一下,讓他們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他絕不會讓池黎白白受這份委屈。
看著江云寒這副殺氣騰騰、非要替他出氣的模樣,池黎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
他湊近了些,故意用帶著點崇拜的語氣,拉長了調(diào)子:“哇,我們江爺好厲害,好有氣勢啊——這下看誰還敢欺負我?!?/p>
江云寒哪里聽不出他是在故意逗自己,緊繃的臉色緩了緩,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耳根卻不受控制地漫上一點薄紅,方才那駭人的氣勢瞬間弱了幾分。
他余光看了池黎一眼,卻沒說什么。
---
另一邊,餐廳內(nèi)。
阿棄帶著人迅速控制了現(xiàn)場,客人和工作人員都被暫時留在原地,氣氛緊張。
就在這時,角落里,一個戴著墨鏡、杵著拐杖,看起來像是盲人的老頭,顫顫巍巍地摸索著站起來,想要離開。
兩名手下立刻上前攔住了他。
老瞎子茫然地抬起頭(盡管戴著墨鏡),聲音蒼老而惶恐:“你、你們這是做什么?麻煩讓一讓,老頭子我還要回家,家里還有人在等……”
阿棄冷眼打量著他,目光落在他那根看似普通的拐杖上,又掃過他雖然佝僂但步伐剛才似乎并不完全虛浮的下盤。
他沒有任何預兆,突然抬腳,精準地踢在拐杖的中段!
“啪嗒!”拐杖應(yīng)聲落地。
“哎呦!”老瞎子驚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立刻開始捂著腿哀嚎起來:“打人啦!欺負殘疾人??!還有沒有天理了!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斷了……”
他叫得凄慘,試圖引起周圍人的同情和混亂。
阿棄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表演,確認他除了嚎叫之外并沒有其他異常,便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他扶到一邊看著,自己則轉(zhuǎn)身準備去檢查其他地方。
老瞎子摩挲起自己的拐杖,口中說著晦氣,就準備離開。
只是剛走沒幾步,突然肩膀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老瞎子嚇得一激靈,本能的轉(zhuǎn)頭,詢問:“做什么?……你是誰?”
池黎看著老瞎子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頭,朝著江云寒說道:“這老人家太可憐了,我們送他回家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