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尸被劈成兩半,但肉身上血紅色的紋路就像斷藕上頭的絲,還相互扯連著。白夜眼神冒出精光,伸出雙手,狠狠刺入假尸的體內,催動五道天魂。天魂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立刻產生出強大的吸附力,而假尸身上的詭異脈絡也開始竄動起來,大量精純的元力就像火焰般封存在脈絡里,不斷躍動。而隨著五道天魂的吸附,這股元力順著脈絡朝白夜的掌心涌去。“這力量。。。好玄妙!里頭竟有大勢與法則之意!不愧是至尊的力量,果然令人意想不到!”白夜心臟狂跳,一股莫名的躁動與激動涌起,力量通過雙臂傳遍全身,好似暖流般滋潤著五臟六腑、血肉脈絡?!安唬?!”山河回過神來,瞧見這情景,發(fā)出怒吼之聲,瘋了一般朝這邊撲來。五道機關人齊齊涌來,化為鐵墻,阻下山河。雖然山河拼死沖擊,且祭出法寶,但負傷的他根本不是五尊機關人的對手,連轟數(shù)下,無法破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夜汲取著假尸精華。“你攔不住我的!”山河一咬牙,再度打開儲物戒,一個鐵制的黑碗出現(xiàn),朝五尊機關人甩去。只是五尊死物,他豈能對付不了?黑碗凌空而飛,突然快速漲大,化為小城大小,直接將五尊機關人吞入其中。那黑碗竟如黑洞,機關人陷入其中,立刻被一股可怕的吸附力拉扯,無論如何都沖不出去,里頭更有空間法陣盤旋,好似一個世界。轉眼間的功夫,五尊機關人全部被制?。∩胶语@然還不放心,驅動著黑碗,再度朝白夜與假尸覆去。“白夜!”那邊的澗月扭頭一看,眼神頓冷,立刻甩開纏斗著的白鶴,朝白夜追去?!芭?!護住白小子,若他出了一點事情,我唯你是問!!”潛龍大吼,龍爪再朝綠遙與白鶴轟去。“你們不放過我們,我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那狂徒,必死!!”白鶴粗著嗓子吼著,雙眼通紅,拼命朝澗月撞去,元力化為道道利劍猛刺。澗月被逼,停下抵御。綠遙與白鶴退無可退,必死無疑,他們已無活路,逃跑是不可能的,便打算與潛龍、白夜拼個你死我活。澗月被阻下,山河無人能擋,直接將白夜收入碗中?!半m然你吸收了假尸的精華,得至尊機緣,但這不打緊,待我將你帶回去,而后把你投入丹爐之中,生生煉化,你身上的所有好處,依舊是我的?。 鄙胶用嫒莳b獰,扣著鐵碗,轉身便跑。“?。。?!”潛龍發(fā)出憤怒的咆哮,一龍爪朝下狠拍,瞬間震死了顫住澗月的白鶴,而后朝綠遙殺去。?!扒拜叀?。。”澗月忙喊。“我本體不在這里,要追那人,極為困難,你去追擊,我要斬掉此人,否則我的身份將會暴露?!睗擙埡暗?。澗月明白,這位大帝不是憑空出現(xiàn)的,但它卻不敢以本尊顯形,怕是有所顧慮,便點點頭,朝山河奔逃的方向追擊過去。。。。。進魂大陸與青歌大陸相隔一條大海,要橫跨這??刹皇羌p松的事情,海水極為特殊,呈現(xiàn)漆黑之色,故被稱為黑海,黑海之水,蘊含著可怕的煞氣,任何物質落入水中,都會被煞氣分解,哪怕是一塊石頭掉入其中,都剩不下灰。除了大能打造的法器外,其他手段皆不能渡海,而以魂力拖著身軀橫飛過去,除非至尊,他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而每個宗門多多少少都有那么兩件強大的法器渡海,山河作為散修,沒有宗門做靠山,五十年前,他已經叛出了傳授他魂修的宗門,而為了這一次行動,他幾乎變賣了自身半數(shù)的財產,特意購得渡海的船只過海。“只要坐上船只,便安全了,等到了進魂大陸,就算是大帝,也奈何不了我!”山河心頭恨恨的想著,步伐也加快了許多。但在這時,一只漆黑的手掌突然從暗處飛出,恨恨撞在山河的胸口。噗!山河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直接從空中落了下來,墜于下方的一塊大石上?!罢l?”他艱難的爬起,警惕的看著四周。卻見不遠處的一座小林子里,走出一群穿著火紋長袍的男女。這些人里有的實力驚駭,有的不過武魂境初階,算不得強大,但從他們的服飾來看,這些人是一伙的?!澳銈兪钦l?”山河緊握著鐵棍,小心問道?!叭鹤谟蛄杓?,沒聽過嗎?”一名男子冷哼道。“凌家?”山河臉色微變。雖說他看不起群宗域這個魂境平靜水平低下的區(qū)域,但凌家之名,卻是如雷貫耳,即便在進魂大陸,這個名號依舊響亮,不為別的,就以凌家曾將群宗域殺的血流成河,人人自危這一點,便足夠引得進魂大陸的重視。這個傳承了不知多少年代的古老家族,族內必有不止一尊天魂境強者坐鎮(zhèn),遠非他這種散修能夠招惹,要說群宗域內誰不敢惹,恐怕只有兩個勢力,一是萬象門,而二,則是凌家!至于其他勢力,就連進魂大陸的散修都看不上眼。“原來是凌家的朋友啊,失敬。。。失敬。。。在下山河,來自進魂大陸,我與各位應該沒有見過面,更未有仇恨,不知各位為何要傷我?”山河耐著性子,客氣道。雖說凌家根基渾厚,但他到底是天魂境強者,就算是凌家,也得對他客氣一些,但為了求存,他不得不低頭。然而這話落下,凌家之人卻無一人出聲。山河顯得極為尷尬。倒是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近三十的男子,男子劍眉星目,皮膚蒼白,瞳孔極為平靜,而一身的氣息,竟如古井,深邃難覓,根本洞悉不了是什么修為。此人是誰?這般年輕,想必修為也高不到哪去。山河心思。男子緩步走來,神情高傲,以一種俯瞰螻蟻的姿態(tài),望著山河。山河眉頭皺起,極不喜歡這種氣勢?!澳憬猩胶樱俊蹦凶拥?。“閣下是?”“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蹦凶訏吡搜凵胶幽菓Z拉的胳膊,淡道:“你已經獲得了至尊機緣,對否?”好狂!山河慍怒,忍著不發(fā)作,低聲道:“你們也是沖著至尊機緣來的?”“我且問你,對否?”男子沈問?!皼]有。。。我沒有獲得至尊機緣。。。”但下一秒,一道劍光降下,殺氣迸發(fā)。山河臉色頓變,急舉長棍抵擋。鐺!長棍極為堅硬,與劍光相撞,迸出火花漣漪。山河催動臂膀,肌肉鼓脹,但那劍光也不羸弱,硬生生的與之撼動。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群宗域里年輕一輩的家伙一個比一個變態(tài)?這人的力氣,竟也能與自己抗衡?山河心頭震驚無比,他怒氣洶涌,低吼一聲,想要頂開劍光。就在這時,兩股可怕的氣息左右襲來。是天魂境人出手了!糟糕!山河大驚,急忙收棍抵擋。但劍光的主人精準的抓住了這個機會,一劍斬下。滋滋。。。劍光竟如雷電般,覆蓋了山河的身軀。山河渾身劇顫,完全被麻痹了。他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那面容平靜如水的男子,卻見男子提劍一揮。噗嗤。山河的手掌直接被斬下。但麻痹的電流讓他感覺不到疼痛,只覺渾身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男子將手掌上的戒指摘下,打了開來,將里頭的寶貝全部取出?!澳募茄b載了機緣的寶貝?”男子淡問。山河沉默了。“你說出來,我不殺你,我只求機緣。”男子目不斜視,盯著山河,輕聲說道。“是。。。是這個?!鄙胶踊卮稹Ψ接袛?shù)尊天魂境強者,他已經沒有逃跑的可能了,至尊機緣肯定是保不住,這個時候,只能選擇保命。但話音剛剛落下,劍光再襲。哧??!血柱沖天。山河的頭顱直接被生生的切了下來。山河隕。男子甩了甩劍身,而后收入腰間的劍鞘,將地上那個漆黑的碗拾起,便要打開。“有禁制?”男子眉頭一皺,將黑碗丟到旁邊一名天魂境人手中。那天魂境人拿著碗掃視一圈,淡道:“是天魂尊者下的禁制,打開不難,可要廢些時間?!薄耙嗑脮r間?”男子淡問?!笆兆笥?。。?!薄澳呛茫覀兿然厝?,慢慢解除這禁制?!蹦凶诱f道。一行人準備離開。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掠來。“站??!”身影大喝,正是澗月。她看了眼地上山河的尸體,微微驚訝,可當掃見這些人的裝扮時,立刻恍然。凌家之人?她定了定心神,沈道:“白夜何在?機緣何在?被你們奪去了嗎?”“白夜?我從未看到過他,至于你所說的機緣,也不在我這?!蹦凶拥馈!澳阌X得我是三歲孩童嗎?”澗月柳眉倒豎?!伴w下是擎天長老,背靠萬象門,但不管是誰,說話也是得講證據(jù)的,我說機緣不在我這,就是不在,若你萬象門選擇動手,我凌家不介意陪你們玩玩?!蹦凶拥f道,話音一落,轉身便走,根本不看澗月一眼。整個群宗域,也只有凌家敢這般叫板萬象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