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皆露錯(cuò)愕之色,大概誰也沒料到有人竟敢闖入圣殿。一時(shí)間,百官們緊張起來,警惕著走進(jìn)來的人。上頭的老皇帝微微擡眼,看著來人,頗覺面熟,但不敢確定此人就是當(dāng)初的大比第一,被他敕封為白王的人?!鞍滓梗俊崩匣实鄣_腔?!霸S久不見了。”“你的成長令朕吃驚?!崩匣实勐冻鲥e(cuò)愕之色:“不愧是大比第一,天賦如此驚人,在這短短數(shù)年,你已經(jīng)成長到連王宮七武都可隨意滅殺的地步,我大夏出了你這樣的人才,朕很欣慰?!卑滓勾蛄苛怂蝗Γ匣实蹧]有變,依舊是那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但他的神情比以前更為的威儀,眼中更加有神,還有幾分冷意?!盀楹我獪绮佚?jiān)??”白夜淡道。“藏龍?jiān)翰环碾薜闹噶?,不肯并入圣院,服從朕的安排,欺君罔上,忤逆圣旨,更有造反之舉,此等奸佞勢力,難道不該鏟除嗎?”老皇帝淡道?!澳悴贿^是看到藏龍?jiān)簞萘υ絹碓酱?,已無法控制,故而心生鏟除之意罷了,至于什么忤逆圣旨,意圖謀反,不過是你強(qiáng)加在藏龍?jiān)荷砩系哪氂凶锩T了,藏龍?jiān)喝艘恍男薜?,又豈會貪圖這王朝權(quán)力?”白夜搖頭。“大膽!白夜,你公然闖入皇宮,意圖對陛下不軌,已是死罪,還有膽子這樣與陛下說話?還不速速跪下?乞求陛下恕罪?”旁邊的鄧炔芝站了出來,高聲喝喊:“來人!”嘩啦啦。圣殿外部沖入大量甲士?!澳孟?!”“遵命!”甲士們欲沖入圣殿。“慢!”這時(shí),老皇帝擡起手來:“先不要動,朕還有話要問白夜?!薄氨菹?。。。”“放心,有幾位國師在這,能出什么亂子?”老皇帝笑呵呵道。鄧炔芝聞聲,渾身一顫,朝那幾名端坐著的大能抱拳作禮,繼而對禁軍統(tǒng)領(lǐng)使了個(gè)眼色。甲士們紛紛退出圣殿?!皣鴰煟俊卑滓箓?cè)目看向兩旁端坐著的人,這些人的氣息不同于其他人,他們的氣息吐納很微弱,不過白夜感受卻極為清晰,這些人放在群宗域里的大勢力里,多半能做個(gè)長老亦或執(zhí)事,實(shí)力也不低,都在武魂境四階至五階地步,不過距離武魂尊者要差不少,然而在大夏,這份實(shí)力足夠縱橫了。白夜對這些人興趣不大,他的目的,是老皇帝。這個(gè)人不除,藏龍?jiān)旱耐{便不會消退,且洛城白家,也定受威脅。老皇帝饒有興趣的看著白夜,臉上再度揚(yáng)起笑容?!鞍滓?,你雖然進(jìn)步神速,但你要明白你現(xiàn)在站在什么地方,面對著什么人,一個(gè)人的力量再強(qiáng),又能強(qiáng)到哪去?其實(shí)朕對你的天賦很是喜歡,也一直希望能夠?qū)⒛阏袛堖^來,若你愿意臣服于朕,朕保證,定然不計(jì)前嫌,并重用于你,你考慮考慮,如何?”“你招攬我?”白夜輕輕一笑:“對我而言,或許你屁股下的這個(gè)龍椅,還能讓我感幾分興趣?!薄按竽懀 薄澳氵@是褻君!”“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兩旁文武聞聲,都有些坐不住了,紛紛喝喊。老皇帝則是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白夜!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也不枉我對你這般看好,不過這個(gè)位置,你是沒有資格坐的?!薄芭??為何?”“因?yàn)槲覀儾辉S你坐。”不待老皇帝開口,左側(cè)那名閉目端坐的中年男子緩緩開口?!澳闶钦l?”白夜淡道。“你不配知道我們的身份。”那中年男子依舊沒有睜開眼,仿佛不屑于看其一眼,淡淡說著:“你若沒有什么事情,就自己跪下,然后自廢修為,滾出這里吧,我們的時(shí)間是很寶貴的,你耽擱不起?!薄芭叮俊卑滓孤冻鲂θ荩骸斑@么說來,偌大王宮,你們才是正主?”“你可以這樣理解。”那人淡道。上頭的老皇帝臉色微變,但沒有做聲。而那些文武百官們,也是憋著臉色,不敢說話?!澳沁@么說來,我光殺了老皇帝還不夠,還得滅掉你們才行?或許說滅掉了你們還不行,還得滅掉你身后的勢力,方才無恙,對嗎?”白夜恍然了,笑著說道。聽到這話,那人忍不住打開雙眼,打量著面前的白夜,當(dāng)瞧見此人不過一個(gè)年不過三十的毛頭小子時(shí),神情已顯得不耐煩了:“真是年少輕狂,無知無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刑長老,不必與他廢話了,快些解決掉此人,我們繼續(xù)談事吧?!睂γ娑俗囊幻心昱娱_口說道?!氨菹拢憬鉀Q吧?!毙涕L老也懶得與白夜多費(fèi)唇舌,重新閉起雙眼,緩緩開口。老皇帝點(diǎn)點(diǎn)頭,便要對鄧炔芝使眼色。而圣殿外頭,南宮媚及之前那個(gè)老人還在觀望著,尤其是南宮媚,此刻已是緊張萬分。她不知道白夜到底能不能對付這些強(qiáng)者,但她明白,當(dāng)下的白夜,實(shí)力不弱??删驮谶@時(shí),一股強(qiáng)悍莫名的氣息倏然降臨圣殿,將這里籠罩的水泄不通,緊接著一記高喊從外頭傳來?!笆ナ柜{到??!”呼聲一出,殿內(nèi)之人無不震蕩。尤其是那些端坐著的人,直接睜開雙眼,站起身來?!笆ナ惯@么快便來了?”南宮媚微微一楞,她側(cè)目望去,盯著那邊站著的人,悠悠一嘆:“圣使到來,白夜便更加沒戲了,圣使便是那邊派來處置藏龍?jiān)阂皇碌膹?qiáng)者,其手段通天徹地,遠(yuǎn)非尋常武魂境人能夠比較,只怕這一次,白夜兇多吉少了?!薄按说瓤裢?,終于要面臨末日了嗎?”老人也笑了開來。老皇帝神情復(fù)雜,亦不知在想什么,但還是走下龍椅,準(zhǔn)備迎接。白夜卻沒有理會,只是背對著大門,安靜等待。很快,一群穿著白衣長袍的男女走了進(jìn)來,而為首之人,也是一名年紀(jì)看起來不大的存在,不過他雖看似年輕,可氣息極為厚撼,神情沈肅、穩(wěn)重,表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與年齡極為不仿。“拜見圣使大人?!焙袈晜鞒?。這一行人徑直走來,而圣使則一路朝龍椅行去。不過當(dāng)看到背對著自己站在中央的白夜時(shí),他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按巳耸钦l?為何不行禮?”圣使淡問。“不過一狂徒,還請圣使大人恕罪,我這便讓人將之拖下去懲殺!”老皇帝抱拳道?!澳强煨┌?,另外把外頭的那些尸體也收拾收拾,一地的腸子,看著惡心,也不知你們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笔ナ箵u了搖頭,徑直躍過白夜,朝龍椅走去?!皝砣??!崩匣实蹞]手。外頭甲士便沖了上來。圣使坐在龍椅上,百般無聊的看著這一幕??僧?dāng)他瞧見白夜的模樣時(shí),頓時(shí)如遭雷擊。咚!咚!咚!咚。。。那些沖過來的甲士還未靠近白夜,突然一個(gè)個(gè)全部跪倒在地,動彈不得?!按髣??”那被稱作刑長老的人猛然站起來,沖著白夜哼聲道:“混賬,圣使大人都坐在這里了,你竟然還敢動手?你以為王朝軍治不了你,我們就治不了你嗎??”說罷,刑長老便要動手,其他人也紛紛起身,欲制服白夜。但就在這時(shí),呼聲冒出?!岸冀o我住手!”眾人一震。側(cè)首而望,說話的,竟是圣使大人。但看他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眼滾圓,望著下頭的人,倏然跑了下去,神情動作極為倉皇,繼而彎腰抱拳,誠惶誠恐道:“小人,參。。。參見白初宗。。?!闭麄€(gè)大殿的人全部傻了眼?!鞍壮踝??”南宮媚一臉困惑?!斑@。。。這是怎么回事?”老皇帝錯(cuò)愕萬分,難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而那老人已經(jīng)完全石化?!笆ナ勾笕耍@是做什么?什么白初宗?”刑長老吃驚不已,倏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逐漸露出驚恐之色,吶吶的看著白夜:“難道說。。。難道說此人是。。。是那位?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藏龍?jiān)旱茏訂幔肯膰@樣的小國,里頭的學(xué)院能有什么樣的人才?那位豈能是從藏龍?jiān)豪镒叱鰜淼??肯定不可能,圣使大人,您。。。您不會認(rèn)錯(cuò)人了吧?”“本圣使豈能認(rèn)錯(cuò)?我曾在宗門城有幸見過白初宗一面,我不會認(rèn)錯(cuò)的,你等還不快快跪下,拜見初宗大人!否則大人一怒,天上地下,無人能保你們?。 笔ナ勾蠛?。眾人聽后,目瞪口呆。刑長老楞在原地,但其他人已不敢再遲疑,尤其是之前那位中年婦女,幾乎第一個(gè)起身跪下,朝白夜叩首?!鞍荨?。。拜見白初宗。。?!崩匣实鄣纱箅p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夜,瞳仁中的滄桑已被震驚所替代。白初宗?白大人?白夜的身后。。。到底有什么能量?能讓圣使大人如此誠惶誠恐?文武百官全部傻了。圣使可是連刑長老眾人都得仰望的人,如今卻向白夜叩拜?“邢榮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白。。。白初宗,還請白初宗原諒?!毙涕L老思忖再三,最終服軟,噗通一聲,狠狠的跪在地上,腦袋朝地上磕去,惶恐不安的喊道。然而,白夜卻是看也未看他一眼,徑直走了上去,坐在了龍椅之上,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下頭的人,淡淡問道:“你們。。。是哪個(gè)宗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