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這一言讓現(xiàn)場的聲音小了不少。是啊,張神武在生前可是極為信任白夜的。雖說白夜惹了不少事,可著實沒讓這些長老們少頭疼,然而張神武始終不覺得白夜品性惡劣,且至始至終,白夜可都沒有主動去找誰的麻煩,都是麻煩找上他。這時,神武堂內(nèi)的一名弟子冷冷喝道:“白夜,你還要臉說這個?你就是利用了張長老的信任才做出了這樣卑劣的事情!否則張長老怎會與你同行?”“可現(xiàn)在事情的結(jié)果還未調(diào)查出來,你們憑什么定我的罪?”白夜面無表情的說道,繼而看向神天殿主:“殿主,張長老的傷可驗了?”“驗定還未結(jié)束!這股鴻兵之力十分復(fù)雜?!鄙裉斓钪鞯?。“那就是還沒有結(jié)果了?”“可擒寂月的罪已經(jīng)坐實了!”圣心君淡道。“擒寂月的罪狀坐實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白夜反問?!澳銈兘詾樯駲C宮的代表,而且你處處維護擒寂月,足以證明你們是一伙的,再加上張長老遇襲之事,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圣心君冷哼?!霸瓉泶箝L老斷定一件事情是靠猜?”白夜反問。擒玄女聞聲,柳眉輕蹙。處處維護擒寂月?怎么回事?這個人怎會維護妹妹?他跟我擒家不是勢不兩立嗎?擒玄女朝白夜掃了一眼,眼神里盡是狐疑。但聽圣心君輕哼了一聲,淡淡開口:“有些事情已顯而易見,搜尋證據(jù)只會給予兇手狡辯甚至逃跑的時間,白夜,你莫要把我神天殿人當做傻子!”“所以到頭來,一切依然只是你的臆斷。”白夜搖頭?!澳恪?。。”圣心君還想說什么,但卻是被神天殿主打斷了?!皦蛄?!”簡單的兩個字落下,現(xiàn)場瞬間寂靜了下來。人們的視線重新落在了神天殿主的身上。但聽神天殿主面無表情的說道:“以本殿主的手段,復(fù)活張長老并不算難事,即便他是被人切斷了命脈,摧毀了壽元,本殿主依然有辦法讓他重生,只是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本殿主除了需要清除他身上的鴻兵之力外,還要重鑄他的壽元,所以短時間內(nèi),此案暫不能寄托于張長老身上,至于白夜,至今也只是嫌疑!”“嫌疑?”圣心君一楞,立問:“殿主,您不是已經(jīng)給他定了罪嗎?”“本殿主何時說了他有罪?”神天殿主反問。圣心君嘴巴微張,不知該說什么好?!氨镜钪髦皇亲屇惆寻滓箮н^來審問,僅此而已,難不成你以為本殿主會因為擒寂月之事而認定白夜也是幫兇?那樣不顯得太草率了嗎?”神天殿主淡道。這話墜地,現(xiàn)場稍顯沸騰。擒寂月暗暗呼了口氣,沖著白夜道:“沒想到你說的是真的,殿主果然沒有武斷的給你定罪。”“殿主既為神天殿的領(lǐng)袖,絕不會只是修為高強,他的眼光與智慧,也不會弱與于常人?!卑滓蛊届o道。擒寂月輕輕點頭?!澳敲吹钪?,既然您認為白夜當前依然只是有嫌疑,那您叫把他喚來,是為了什么?”圣心君凝目抱拳,聲音發(fā)沈的問?!白匀皇菫榱藢徖砬芗旁轮??!鄙裉斓钪鞯??!皩徖砬芗旁??”周遭的人皆是一楞?!扒芗旁虏皇且呀?jīng)定了罪嗎?”“這證據(jù)證詞都已經(jīng)宣讀呈現(xiàn)了,不是該行刑嗎?這是作甚?”“難道說殿主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四周的弟子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而這邊的圣心君臉色已是極度的難看。毫無疑問。神天殿主并不急著讓擒寂月死!圣心君倒是不在乎擒寂月是死是活,她如何跟圣心君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圣心君在乎的,是神天殿主的態(tài)度!似乎。。。神天殿主對圣心君的一切決斷與決策,有了些許的懷疑。。。只聽神天殿主大聲說道:“弟子擒寂月的罪狀,爾等已是有目共睹,且爾等皆認為擒寂月就是勾結(jié)暗王朝害死張長老的兇手,不過本殿尚有一事,甚為不解,而這一件事,目前只有一個人能夠為本殿解惑,那就是白夜!”說到這,神天殿主頓了頓,同時目光一轉(zhuǎn),望向白夜。白夜眉頭暗動。卻聽神天殿主徑直開腔?!鞍滓?,我且問你,若是以鴻兵為兇器,滅殺掉張神武長老,你是否可以讓他再不能復(fù)生?”這話一落,圣心君的臉色瞬間凝重了無數(shù)。只看白夜思索了會兒,繼而拔出腰間的離煌劍,刺在了地上。頃刻間,一股炙熱的劍意席卷四方?!斑@把離煌劍的鴻兵之力足以將張長老的尸體徹底焚燒殆盡,除非殿主的力量超越了鴻兵,否則再不可能復(fù)活張長老!”白夜平靜的說道。超越鴻兵之力。。。那基本上已經(jīng)能夠稱霸里圣州了。這話墜地,不少人發(fā)出驚呼聲。而神天殿主已經(jīng)在連連點頭了?!艾F(xiàn)在,這事情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神天殿主淡淡說道?!敖Y(jié)果?殿主何意?”有執(zhí)事問?!安幻靼讍幔俊鄙裉斓钪髌届o的說道:“若兇手真的是白夜或擒寂月,若白夜與暗王朝真的有聯(lián)系了,那么暗王朝就不會派強者過來滅殺張神武長老了!因為有白夜就足夠了。”人們一聽,皆被驚住了。只聽神天殿主接著說道?!皟词謹財鄰堥L老的命脈,切斷其壽元,其目的便是想要讓張長老徹底隕落,復(fù)生不能,這樣的話,我們就無法通過復(fù)活張長老來解開他遇襲的秘密!只是對手的實力并不如本殿,所以這種手段,本殿還是能夠復(fù)活的!試問,倘若這一切是白夜與擒寂月所做的,這個兇手是白夜,那為何白夜不用鴻兵斬殺張長老?那樣,不是更為的干脆利落嗎?”“殿主,白夜被人監(jiān)視,他豈能動的了?”有人道?!翱蓮堥L老也是在諸位長老及本門精銳的看護下遇害的,若白夜就是兇手,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以鴻兵殺之,他那點看護又算的了什么?如此的話,對他反而有好處,為何?因為他有了足夠的不在場證明,那些監(jiān)視他的弟子皆能為他作證,不是嗎?”神天殿主淡淡說道。這話墜地,不少人皆是啞口。是??!如果白夜真的是兇手,為何不用鴻兵滅殺張神武?若他不是,暗王朝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讓擒寂月打通空間隧道讓強者進入神天殿?為何不直接讓白夜出手?一切的一切的確太讓人困惑了。不少人摸著下巴思索了起來。就連擒玄女都是蹙著柳眉,像是在想著什么?!坝螟櫛脑?,白夜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畢竟目前整個宗門內(nèi),就他有鴻兵!”這時,又有人提出質(zhì)問。神天殿主再度搖頭?!皞麖堥L老時敢用鴻兵,殺張長老時則有顧忌,不是自相矛盾嗎?”“或許他就是考慮到殿主您會這般想,所以故意不用鴻兵以迷惑我等!”“那么不用鴻兵的話,滅不了口,待本殿復(fù)活了張長老,豈不依然真相大白?白夜還是在劫難逃?”“這。。?!蹦切┤诉@回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而在此刻,圣心君突然哼了一聲?!暗钪?!您似乎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吧?”“哦?”神天殿主側(cè)首望著圣心君,淡淡說道:“首席長老有什么要補充的嗎?”“當然有!”圣心君面無表情道:“殿主剛才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站在白夜的角度去思考,是站在以白夜為兇手的角度去推理,但現(xiàn)在。。。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可不是這個!而是擒寂月!是空間門!是暗王朝強者的悄然潛入!白夜不是兇手,他是幫兇,真正的兇手是被他們二人引入我殿內(nèi)的暗王朝強者!”話音墜地,圣心君幾步上前,奪下那名執(zhí)法堂弟子手中的記錄水晶,將其激活,把里面擒寂月如何催動法門劈開虛空引暗王朝強者入內(nèi)的畫面再度重播給眾人看。人們又一度陷入了沉默。圣心君轉(zhuǎn)過視線望向神天殿主。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個水晶的事情無法解釋,那么神天殿主所說的一切都是蒼白無力的。一宗門人面前,大庭廣眾之下,圣心君不相信神天殿主會顛倒黑白,直接偏袒于白夜那頭。因為那樣一來,他身為殿主的所有威信都將喪失殆盡。在宗門如此關(guān)鍵的時刻,神天殿主不該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才對。然而就在這時,神天殿主倏然轉(zhuǎn)身看向圣心君,人平靜道?!斑@個記錄水晶,是偽造的!我神天殿內(nèi),至始至終無此人潛入!”這話墜地,圣心君當場一顫。全場人也全部傻眼了。偽造的?“殿主。。。你說什么?”一名長老渾身猛的一哆嗦,不可思議的望著神天殿主:“偽造的?可是之前您。。。您不是說這是真的嗎?”“本殿若是不這么說,恐怕這場天凌柱裁決,就不會如期舉行了!”神天殿主平靜的說道。此言墜地,無數(shù)人冷汗涔涔,也驟然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神天殿主的這場天凌柱裁決。。。不是為擒寂月及白夜準備。而是。。。另有其人!原來從一開始,神天殿主的心里就有了想法!“不可能!”這時,那邊的圣心君大吼了一聲,他瞪著神天殿主,連連喝喊:“殿主,這記錄水晶上的一切都是真的,怎么可能造假?這絕不可能!”“這個記錄水晶的偽造程度的確天衣無縫!如果僅靠這個記錄水晶恐怕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如果通過其他東西來判斷,卻是能夠嗅出問題。”“其他東西?是什么?”“天行結(jié)界!”“天行結(jié)界?庇護著宗門空間的天行結(jié)界?據(jù)說只要有外界人以空間之術(shù)破開虛空進入我神天殿,天行結(jié)界就會出現(xiàn)反應(yīng)。。。殿主,難道說張長老遇害時,天行結(jié)界沒有反應(yīng)?”墨紫韻失聲急問?!笆堑??!鄙裉斓钪鬏p輕點頭。沒有反應(yīng),便證明當天并沒有人撕開虛空闖進來?!盎蛟S只是守護天行結(jié)界的弟子沒有把天行結(jié)界出現(xiàn)波動的事情上報,也或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天行結(jié)界出現(xiàn)了波動,更有可能是結(jié)界出現(xiàn)了問題。。。殿主,這代表不了什么吧?”圣心君咬牙道。然而神天殿主再是搖頭:“大長老,你說的這三種情況都不可能發(fā)生!”“為什么?”圣心君楞問?!霸蚝芎唵??!鄙裉斓钪鞯_腔:“因為當初守護天行結(jié)界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