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前方,一個(gè)男人正站在青銅器攤位前,戴著金絲眼鏡,穿著深灰色唐裝,袖口用暗金線繡著云紋。
他手里拿著一塊青銅殘片,正低頭細(xì)看。
而他的右手無名指上——
一枚饕餮戒指,泛著幽冷的青銅光。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
柳玄舟。
我下意識后退一步,想轉(zhuǎn)身就走。
就在這時(shí),他忽然抬頭,目光精準(zhǔn)地鎖住我。
他笑了。
那笑容溫和,甚至帶著幾分儒雅,可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像兩口枯井,藏著千年寒冰。
“小姑娘,”他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像老唱片機(jī)里流出的爵士樂,“也喜歡老物件?”
我沒說話,攥緊背包帶,手指發(fā)白。
他緩步走近,指了指我背包上沾著的一點(diǎn)黑色粉末——那是魔尊的鱗屑,昨晚在超市時(shí)蹭到的。
“你包上這點(diǎn)鱗粉,”他輕笑,“和我剛收的這塊殘片,紋路很像啊?!?/p>
我心跳如鼓,冷汗順著脊背滑下。
他知道。
他知道魔尊在我身邊。
“我最近收了塊殘片,”他慢悠悠地說,從袖中取出那塊青銅,正面刻著云紋,背面竟有半道符文,與玉佩上的如出一轍,“據(jù)說是三百年前異界之物,可惜不全。
小姑娘若有興趣,改日可以來我‘玄齋’交流下?!?/p>
他遞來一張名片,燙金字體:
柳玄舟
玄齋古董行·首席鑒藏師
我沒接。
“謝謝,我不懂這些?!蔽衣曇舭l(fā)緊,轉(zhuǎn)身就走。
“對了——”他在身后淡淡道,“我叫柳玄舟。
有空,可以來找我。”
腳步聲在身后漸遠(yuǎn),可那句話,像毒蛇一樣鉆進(jìn)耳朵。
我?guī)缀跏桥苤鴽_出市場,拐進(jìn)一條小巷才停下,靠在墻上大口喘氣。
“他認(rèn)出我了……”我顫抖著拉開背包拉鏈,“他有饕餮戒指,他知道玉佩……他知道一切!”
魔尊從包里飄出,身形凝實(shí),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是他?!彼曇舻统粒瑤е鴫阂值呐?,“三百年前,就是他背叛師門,勾結(jié)外道,欲取我心臟煉‘長生丹’。他是封印我的主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