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的銅鐘響三聲時,鎮(zhèn)魂木會顯形?!?/p>
我渾身一僵,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這字……是柳玄舟的筆跡。
我在玄淵拍賣行的合同上見過。
“叮咚——”
便利店的門再次打開。
魔尊走了進來,黑袍在熒光燈下泛著冷光。
他看也沒看收銀員,徑直走到我身邊,一把奪過我手中還冒著熱氣的魚丸碗。
“別吃。”他冷冷道,“湯里有‘引魂香’,吃了會夢見死人。”
我猛地后退一步:“什么?”
他指尖一彈,碗中熱湯瞬間結冰,冰面下,竟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扭曲的人臉,無聲嘶吼。
“柳玄舟在玩貓鼠游戲?!蹦ё饘⑼敕旁诠衽_上,目光如刀,“他給你冥幣,不是失誤,是邀請函。他要你主動去找鎮(zhèn)魂木?!?/p>
“鎮(zhèn)魂木?”我聲音發(fā)緊,“那是什么?”
“你奶奶當年封印柳玄舟時,用的三件法器之一?!彼腹?jié)敲了敲桌面,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玉佩鎮(zhèn)魂,血契鎖靈,鎮(zhèn)魂木……則是‘界門’的鑰匙樁。只有你的血,能激活它。”
我心頭一震:“所以他才讓我收到這消息?他想讓我親手打開界門?”
“不?!蹦ё鹄湫?,“他要的是‘血祭’。你若以血激活鎮(zhèn)魂木,木中封印的百年怨魂將瞬間蘇醒,吞噬你的靈根——那時,你將成為‘活祭品’,界門自開。”
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口的碎玉,它正微微發(fā)燙。
“那……道觀在哪?”話音未落,窗外一道黑影掠過。
我猛地扭頭——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翅膀邊緣泛著青銅色的金屬光澤,嘴里竟銜著一塊三角形的青銅碎片,一閃而過,消失在夜色中。
“那是……柳玄舟的‘信鴉’?”我問。
魔尊點頭:“它銜的是‘界門殘片’之一。
他在提醒你:線索已給,游戲開始。”
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這根本不是什么尋找真相的旅程,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獵殺。
我是獵物,他是獵手,而整座城市,都是他的陷阱。
走出便利店,冷風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