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下衣角,蹲在魔尊身旁,為他包扎手臂上的傷口。
他的血還在流,溫?zé)岬?,帶著鐵銹味,與凡人無異。
可觸到他皮膚的瞬間,指尖卻像被什么燙了一下。
奶奶日記里的話突然浮現(xiàn)腦海:
“魔尊的鱗片下,藏著一顆比凡人還柔軟的心?!?/p>
那時我不懂,只當(dāng)是老人的囈語。
如今看著他蒼白的臉,緊咬的牙關(guān),和那因失血而微微顫抖的睫毛,我忽然明白了。
他的強大,是三百年的封印與掙扎;
他的傷痛,是被至親之人背叛又救贖的矛盾;
而他的心——
早就在奶奶用血救他那一刻,便不再是“魔”。
我抬頭,目光與他銀色的眼瞳相遇。
那雙眼里,有痛,有疲憊,有防備,可深處,竟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柔軟。
我心頭一顫,慌忙移開視線。
可余光卻瞥見——
他耳后豎起的鱗片,竟泛起一絲微紅,像是被月光浸染的薄玉。
這細微的變化讓我心頭一震。
他竟會……臉紅?
“別……別看了?!?/p>
他別過臉,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包完就走遠點?!?/p>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繼續(xù)收緊布條。
就在這時——
“啪!”
柳玄舟突然將那本牛皮日記狠狠摔在地上,抬腳踩??!
“夠了!”他聲音陡然拔高,金絲眼鏡后的雙眼閃著陰鷙的光。
“演夠了沒有?你們這對‘主仆情深’的戲碼,看了三百年,我都膩了!”
他指向殿中央那片泛著青光的陣法,聲音帶著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