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應(yīng)聲炸裂!蛛網(wǎng)般的裂痕中,竟緩緩滲出黑色粘稠的液體,像石油,又像凝固的血,順著手機(jī)邊緣滴落,在地板上發(fā)出“滋滋”的腐蝕聲。
張叔慘叫一聲,扔掉手機(jī),踉蹌后退,臉上血色盡失。
魔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黑袍無風(fēng)自動。
他冷冷看著癱坐在地的張叔,又瞥了眼那灘黑液。
“柳玄舟的‘影眼咒’。
”他聲音低沉,“他用這老東西當(dāng)眼線,在屋里布了窺視符。
你動用玉佩之力,咒術(shù)反噬,所以他手機(jī)才會……爛掉。”
我渾身發(fā)冷:“所以這張叔……他被控制了?”
“不全是?!蹦ё鹱呓瑥膹埵孱澏兜目诖锍槌鲆粡堈郫B的紙。
他展開——是一張銀行轉(zhuǎn)賬記錄,收款人:林默言;金額:五萬;備注欄寫著:“封口費(fèi),清虛觀之事勿提?!?/p>
我瞳孔驟縮。
清虛觀?我昨晚才去過!這錢……是柳玄舟偽造的?還是張叔真的……參與了什么?
“他收了錢,也信了柳玄舟的鬼話。”魔尊冷笑,“說你家里有‘臟東西’,只要趕你走,就能保全家平安。愚蠢!”
張叔癱在地上,眼神渙散,嘴里喃喃:“錢……錢已經(jīng)收了……回不去了……”
我沒再看他。
心像被雨水浸透,冰冷而沉重。
半小時后,我抱著最后一個紙箱站到樓下。
雨勢更大,天地間一片灰白。
我渾身濕透,紙箱邊緣開始滲水,里面是奶奶留下的日記、玉佩碎片,還有那張寫著“休戰(zhàn)協(xié)議”的U盤——我僅剩的一切。
魔尊走過來,手中撐開一把黑傘。
傘面寬大,黑得深沉,傘骨是某種暗銀色的金屬,而最詭異的是——傘面上,竟用銀線繡著一圈繁復(fù)的紋路,彎彎曲曲,像是某種符文。
我抬頭看著那紋路,心臟猛地一跳。
那形狀……那走向……竟和奶奶賬本最后一頁用朱砂寫下的口訣一模一樣!我曾以為那只是她記賬的暗碼,可此刻對照,分毫不差!
“這傘……哪來的?”我聲音發(fā)顫。
魔尊撐著傘,目光望向雨幕:“你奶奶留下的。她說,若你被逐家門,便以此傘護(hù)你。”
我怔住。
奶奶……她早就預(yù)料到這一天?
記憶如潮水涌來。
小時候每逢下雨,她總不讓我把玉佩露在外面,哪怕只是淋一點(diǎn)雨珠,她都會緊張地用紅布包好,一邊念叨:
“下雨時,別讓玉佩沾雨水……水能載陰,玉怕濕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