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的藍光在夜色中閃爍,少年被抬上車時,臉色蒼白如紙,后背的傷口仍在滲血,可他仍對我笑了笑,虛弱地比了個“OK”的手勢。
“他失血過多,必須立刻手術(shù)!”醫(yī)護人員喊道。
我正要跟上,蘇清卻按住我的肩。
“等等?!彼曇舻统粒白屛铱纯此?。”
她快步上前,在醫(yī)護人員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瞬間,輕輕解開少年后頸的衣領(lǐng)。
一道淡紅色的印記,赫然浮現(xiàn)。
是“林”字胎記。
與我后頸的那一個,一模一樣。
我渾身劇震,幾乎站立不穩(wěn)。
“這……不可能……”
蘇清卻神色凝重,從包里取出《界域志》,快速翻到一頁。
那是一幅古老的插圖:兩個嬰兒并排而臥,一個額心有“玄”字烙印,另一個頸后有“林”字胎記。圖旁寫著:
“界域之子,血脈雙生。半滴界血,分授守界人后裔,以續(xù)道統(tǒng),鎮(zhèn)兩界。”
蘇清指著那圖,聲音低沉:
“當(dāng)年你奶奶,將半滴‘界域之血’分給了守界人后代。這血,既是力量,也是詛咒。它讓守界人血脈覺醒,也讓柳玄舟盯上了他們。他要的,從來不是一塊殘片,不是一座界門。他要的是——完整的界域血脈。”
我如遭雷擊。
原來如此。
柳玄舟追殺少年,不是因為他礙事。
而是因為——他的血,是鑰匙的一部分。
奶奶當(dāng)年救下嬰兒,將半滴血分給他,是為道門留一線生機。
可她也種下了一個隱患:只要集齊“林”字胎記的兩人之血,就能喚醒最古老的血契,打開真正的界核。
而柳玄舟,早已盯上了這一切。
“所以……”我聲音發(fā)顫,“他連少年都不放過……”
“因為他知道,”蘇清合上書,目光如炬,“你和少年,才是真正的‘雙生守界人’?!?/p>
救護車遠去,警笛聲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