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鳴,仿佛有電流穿過。
屏幕上那串血色咒文劇烈震顫,像被高溫灼燒的蠟,迅速融化、消散,代碼恢復原狀。
我癱坐在床沿,冷汗浸透了后背。
魔尊瞇起眼,盯著玉佩碎片,又看向我,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有意思。
你奶奶的血,竟能激活‘鎮(zhèn)魂玉’的凈化之力?!?/p>
我沒理他,只是死死攥著那塊碎片,青玉貼著掌心,竟傳來一絲微弱的暖意。
夜,深了。
鐵皮房外,城中村的喧囂漸漸平息,只剩下遠處燒烤攤的吆喝和醉漢的囈語。
我縮在床邊,盯著屏幕,手指機械地敲著鍵盤,困意如潮水般涌來。
眼皮越來越重,意識在崩潰邊緣游走。
凌晨兩點十七分。
手機驟然響起,尖銳的鈴聲在死寂的房間里炸開。
我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是甲方項目經(jīng)理,姓張,外號“張扒皮”。
“林默言!第七版呢?客戶剛改了需求,UI要再調(diào)一遍,動畫延遲加0。3秒,明天九點前必須上線!”電話那頭聲音暴躁,毫無睡意。
我喉嚨發(fā)干:“張總,這已經(jīng)是第七版了,而且……”
“而且什么?合同寫了,配合修改到上線為止!你要是做不了,現(xiàn)在就滾蛋,工資一分不給!”
電話被狠狠掛斷。
我握著手機,渾身發(fā)抖。
不是因為憤怒,而是恐懼——房租、水電、奶奶的喪葬費還沒結清,如果再被拖欠工資,我連下個月的泡面都買不起。
我低頭看著屏幕,代碼依舊,可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
就在這時,我眼角余光瞥見——
桌上那杯早已涼透的速溶咖啡,杯口竟緩緩浮起一層黑色泡沫。
那泡沫旋轉著,凝聚成一個歪歪扭扭的圖案:一片鱗片,邊緣鋒利,中心泛著幽光。
我猛地抬頭。
魔尊正靠在墻邊,指尖縈繞著一縷黑霧,見我望來,他淡淡道:“凡人,你的‘神’不給你續(xù)杯,我替你續(xù)。”
我怔住。
他竟……用靈力,給我續(xù)了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