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跟在顧九思身后,他直覺這人憋了口氣,他駕馬和顧九思持平,小聲道:“公子,您別生氣了。”
顧九思沒說話,他打著馬,一路往前,好久后,他才淡道:“我沒氣。”
木南沒敢再說話,一行人策馬疾馳,顧九思看著天邊明月,心里有些難受。
其實他知道自個兒在氣什么,可這樣的話他又不能說出來,都是自己妻子了,他還要和一個外人去掙柳玉茹心里的位置,他心里也覺得丟分。
可是這情緒控制不住,他知道柳玉茹是怎么嫁給她的,過往他不在意,在意起來,就總會想起當初柳玉茹哭著同他說那一句“我本該嫁給他的”。
那時候她語氣里那份絕望隱忍,時至今日,他仍舊記得。
柳玉茹心里有葉世安。
對于柳玉茹而言,他和葉世安是完全不同的。葉世安曾是她最仰慕的男人,而他顧九思在柳玉茹心中,與其說是男人,不若說是責任。
她對他所有的愛意,所有感情的表達,都穩(wěn)重又平靜,就像一條涓涓流淌的河水,沒有半點波瀾。
和他內心那份炙熱與波瀾截然相反,而這樣的平穩(wěn),絕不是愛情。
顧九思深吸了一口氣,木南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察覺到顧九思的動作,趕緊道:“公子,您沒事兒吧?”
“你話怎么這么多?”顧九思有些不耐了,打馬超了過去,怒道,“離我遠點兒!”
船行了四天,船便停靠了港口進行補給。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青州,船剛剛靠岸,柳玉茹便發(fā)現(xiàn)有一行新客上來。
這些人大概有十幾人,紛紛配著刀刃,這些人雖然客客氣氣,但是舉手投足間卻帶著股子肅殺之氣。柳玉茹在船艙上見了,沉吟了片刻,便到了甲板里,同葉韻和葉世安道:“我猜是洛子商派的追兵來了,我們下船,換陸路趕路?!?/p>
葉韻和葉世安沒有多說,立刻收拾了行李,同柳玉茹一起下了船。
他們剛剛下船,那些人便開始在船上打聽他們的客房。而柳玉茹三人一路狂奔,入了城中后,柳玉茹便去買了一輛馬車,她讓兩人上去,葉世安忙道:“我在這里,怎么好讓你一個小姑娘駕車?”
“你受了傷?!绷袢阈χ溃绊崈河植粫{車,我駕車也是應當?shù)摹!?/p>
葉世安搖了搖頭,卻是固執(zhí)道:“又不是什么重傷,我不能讓你駕車?!?/p>
柳玉茹有些無奈,她笑了笑,只能道:“那你趕一段路,我趕一段路,我們換著來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