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77頁（第2頁）

柳玉茹怦然心動，她感覺這個人清晰落在自己的眼里，他完美又溫柔，她幾乎就要將那句“喜歡”脫口而出，然而話到跟前，她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她不是沖動的人，過去不是，現(xiàn)在不是，未來也不會是。她不能因?yàn)橐粫r(shí)感動，就將那些不過腦的話脫口而出。于是她抬眼看他，他注視著她，容不得她半分逃避，過了許久，柳玉茹輕嘆出聲：“當(dāng)真要將話說得這么透嗎？”

“當(dāng)真?！?/p>

“好吧。”

柳玉茹溫和笑起來：“我喜歡你?！?/p>

顧九思沒動，他知道她有后話。他看她坐下來，給自己倒了茶，她輕抿了一口，似乎是思索了許久，才道：“可我想，我這份喜歡，并不是你要的。九思，其實(shí)我一直知道你要什么樣的感情，你要那個人，全心全意毫無保留托付給你，可這是我一生都做不到的。”

“我看過我母親，也看過太多女子之可悲，我可以口頭上答應(yīng)你，全心全意，可我不能騙你。我只能許諾我能做到的事兒，”柳玉茹抬眼看他，神色清明，“我可以一輩子陪伴你，對你好，你若喜歡我，我愿意將心給你。你若不喜歡我，我也會好好當(dāng)你的大夫人，絕無背叛之日?！?/p>

顧九思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是歡喜還是悲傷。

他突然明白自己對于葉世安的不安的根源，他不是不安于葉世安，而是清楚知道，自己對柳玉茹這份感情，其實(shí)并無根基。

他對柳玉茹忐忑不安，因而患得患失。

他想笑，又覺得勉強(qiáng)，柳玉茹低著頭，她覺得有些難受，過了片刻后，她沙啞道：“但是九思，我是當(dāng)真喜歡你的?！?/p>

會為這個人心動，因這個人歡喜，愿為他千里相赴，又生死相隨。

可是他要得太多，她又真的給不了，她想給，可是心這事兒，卻從不是她能決定。她這輩子沒這么喜歡過一個人，可是再喜歡這個人，她卻也改不了自己。

她只在這人面前任性過，也只在這人身前感受過安穩(wěn)。

這是她的獨(dú)一無二，可他要的不僅僅是獨(dú)一無二。

顧九思沒說話，好久后，他突然道：“那你對葉世安，又是什么感情呢？”

“他曾經(jīng)是我一個愿望?！绷袢闾拐\回答，“小時(shí)候總希望人生能過得好一點(diǎn)，就會想該怎樣過得好一點(diǎn)。我從葉韻口里認(rèn)識他，與他偶爾說過幾句話，我總幻想他是怎樣一個人，幻想著他會給我怎樣的生活。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很喜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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