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24頁（第2頁）

顧九思定定看著他。

說不憤怒是假的，可是他看著不著調(diào)，內(nèi)心里卻是比誰都理智。他定定看著沈明，好久后，他起身來，從旁邊取了沈明的劍鞘，遞給了他。

沈明不知所以，顧九思上前跪在地上，月光落在大門前，顧九思將外袍取下，整整齊齊疊在一邊，他身著白色單衣，背對著沈明，同沈明道：“你叫了我九哥，我便是你兄長，你做錯事，我得替你擔(dān)著，劍鞘在你手中，擊背三下，你來動手?！?/p>

“九哥！”

沈明嚇得出聲，他忙道顧九思面前，顫聲道：“你打，我受著?！?/p>

“若今日你不動手，那我便管不了你，你出門去，無需再回來，也不必叫我九哥?！?/p>

顧九思聲音平靜，沈明愣了愣，他看著顧九思，心里難受極了，他低低出聲：“九哥，你這樣，比打我難受太多了。”

“我不能打你，”顧九思冷靜開口，“你所作所為，我明了。在你心里，葉韻分量太重，你見她遇險，不能置之不理，這是人之常情。我本就不該把葉韻和玉茹放在一起讓你選，這是我思慮不周，逼著你做錯事?！?/p>

“我不把你放在絕境里，然后看著你做錯事后，又來懲罰你。所以這是我的錯，應(yīng)當(dāng)你來罰。”

說著，顧九思低下頭，冷聲道：“馬上要去上朝，打?！?/p>

沈明提起劍鞘輕輕拍了一下顧九思的背，顧九思抬眼看他：“下不去手，就一直打下去。”

“九哥，”沈明顫抖著聲，“你在逼我?！?/p>

顧九思靜靜看著他，沈明終于深吸了一口氣，抓著劍鞘，狠狠抽打下去。

每一聲悶響，都像是打在他心上，疼得他整顆心都在抖。

等打完了，他一把扔了劍鞘，紅著眼就要出去。顧九思叫住他：“站住?！?/p>

沈明背對著他，咬著牙關(guān)不說話，顧九思撐著自己站起來，同他道：“我等會兒讓人給你準(zhǔn)備一盒胭脂，走之前去葉府，給人家葉韻送過去?！?/p>

“不去?！?/p>

“不去也行，”顧九思撿起外袍披在身上，走出去道，“你自個兒想清楚，這次去黃河，一去可能就是大半年，葉韻也快二十歲了，我上次和世安聊天時候才聽他說，葉家打算給她找門親事?！?/p>

“這么急？！”

沈明驚訝出聲，顧九思停在門口，轉(zhuǎn)頭看他，勾起嘴角：“沈明，男人不能總是讓女人等著，她大好年華，憑什么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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