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70頁（第2頁）

柳玉茹聽得這聲詢問，內(nèi)心才慢慢緩了過來。她說不出是什么情緒，她不敢深想，只是把所有感覺封閉了，像年少時那樣，她告訴自己，她不能難過，不能悲傷，不能絕望。她要冷靜，要詢問清楚一切。

她深吸了一口，抬起頭來，卻是看向范軒，詢問道：“陛下，敢問我家郎君如今何在？”

這話出來，所有人似乎都有些尷尬，范軒輕咳了一聲，隨后道：“顧愛卿如今還在偏殿歇息。這是他內(nèi)院的事兒，你答應(yīng)了，去告訴他和顧老爺夫婦便可以了?！?/p>

柳玉茹沒說話，她靜靜看著范軒，認(rèn)真道：“陛下，婚姻大事，當(dāng)由當(dāng)事人做主。娶公主殿下的是我家郎君，我怎能替他做決定？請陛下讓妾身詢問夫君意思，再做定奪?！?/p>

“大膽！”太后猛地拍在桌上，怒道，“天子賜婚，公主下嫁，還容得他挑挑揀揀？柳玉茹，你別給臉不要臉，也別問他允不允，本宮這就讓他休了你再娶便是了！”

“太后，”范軒皺起眉頭，破有些不滿道，“玉茹一個婦道人家，想著詢問自己夫君，也是常理，您也別太過激動，當(dāng)體諒才是。”

“本宮體諒她，她便蹬鼻子上臉，從揚(yáng)州來的粗鄙婦人，配得上顧家這樣的人家？也不知道是顧朗華那腦子進(jìn)了什么水，竟是娶了這么不知規(guī)矩的婢子！”

“娘娘！”聽得這話，柳玉茹猛地提了聲音，她慢慢起身，清亮的眼定定盯著珠簾后的女人，“妾身出身清白人家，有名碟在身，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絕非太后口中的‘婢子’。妾身嫁給郎君，于危難之時不曾離棄，相扶至今。妾身未曾犯七出之條，更在顧家落難時一路扶持相隨，我不曾因貧賤嫌棄顧家，顧家如今若因富貴驅(qū)逐我，是對夫妻之情的不忠，對恩義之理的不義。太后是要將公主，下嫁給如此不忠不義之郎君嗎？”

這話問的所有人愣了愣，柳玉茹大聲道：“太后若將女兒嫁給如此不忠不義之人，是向天下人說，哪怕不忠不仁不義，也并非不可，是嗎？”

“這自然不是，”無論是前朝還是大夏，品性都是一個官員最終要的考核。哪怕是太后，也不敢在此刻反駁柳玉茹的話，她僵著臉，尷尬道，“所以本宮讓你當(dāng)著平妻，男人三妻四妾本屬常事，你莫因善妒阻攔。”

“妾身不攔，”柳玉茹神色平靜，“只是此事當(dāng)由我夫君本人做主，妾身不敢裁定?！?/p>

“少夫人說得也是，”這時候，李云裳出聲，轉(zhuǎn)頭同太后道，“便讓少夫人去問問顧大人吧，顧大人若是不愿，也莫要強(qiáng)人所難?！?/p>

“他敢？”太后冷笑，轉(zhuǎn)頭看向范軒，“這可是陛下賜旨，他總不能抗旨不尊吧？”

范軒僵了僵，他輕咳了一聲，同柳玉茹道：“你去勸勸他，要當(dāng)戶部尚書的人了，該懂點(diǎn)事兒。”

柳玉茹聽到“戶部尚書”四個字，神色動了動，她什么都沒說，站起身來，便由太監(jiān)領(lǐng)著到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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