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82頁（第2頁）

“總算是過去了?！?/p>

他睜開眼，眼中神色有些茫然：“這些時日其實我怕得很，我以前覺得自己特別有能耐，現(xiàn)在卻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沒什么能耐。你沒殺人，如果需要你殺，就可以有證據(jù)證明你殺人。在權(quán)勢面前，哪里有什么公正可言？”

“我讓你受欺負(fù)了?！?/p>

他摸索著，將她的雙手?jǐn)n在胸口，閉上了眼睛，沙啞著重復(fù)了一遍：“我讓你受欺負(fù)了?！?/p>

“九思……”

出事這么久，這是他頭一次對她流露出軟弱。

她一直以為他很鎮(zhèn)定，運籌帷幄，可此刻才發(fā)現(xiàn)，顧九思入獄這件事不僅僅是沖擊到她，讓她覺得自己無能，其實也沖擊到了顧九思。

他們雙方都是心里面慌得要死，卻還假裝成為對方的依靠。

柳玉茹明白這種感覺，她看著面前人皺著眉頭，將她雙手捂在懷里，許久后，她才道：“所以，今天你去和人喝酒了？”

“我會往上爬的，”顧九思似乎是有些困了，聲音都有些變了，“爬到誰都不能欺負(fù)你的位置去。”

“玉茹，”他認(rèn)真道，“我馬上，就二十歲了。我長大了，不該任性了?！?/p>

柳玉茹沒說話。

她服侍著顧九思喝了醒酒湯，然后脫了衣服。夜里她躺在他身邊，聽著外面淅淅瀝瀝雨聲，好久后，她側(cè)過身，伸出手，抱住了他。

“我還是喜歡你任性?！?/p>

她低低出聲。

但顧九思睡著，也聽不見。

顧九思一覺睡醒，頭痛少了許多。他醒過來，柳玉茹已經(jīng)醒了，帶著婢子親自給他穿衣服。顧九思有些忐忑，看著柳玉茹幫他穿著腰帶，他認(rèn)真道：“昨個兒新認(rèn)識一批大人，第一次見面敬酒，人多了些，我不好意思拒絕，你別生氣。”

柳玉茹聽到他認(rèn)錯，不由得笑了笑，她抬眼看他一眼，嗔道：“你這么害怕做什么？你是為了正事兒，我心里清楚。只是以后啊，”柳玉茹替他整了整衣衫，柔聲道，“別這么實誠喝這么多，傷身體。您可是顧尚書了，”柳玉茹抬眼，笑瞇瞇道，“是有身份的人，可得有點架子。”

這話把顧九思逗笑了，他將人撈到懷里，低聲道：“你說我聽你叫顧尚書，怎么就覺得你這嘴兒這么甜呢？”

柳玉茹知道他這是大清早耍流氓，瞪了他一眼，推了他道：“趕緊上朝去?！?/p>

顧九思低頭親了她一口，這才離開，走出門時候想起來，同柳玉茹道：“哦，玉茹，你缺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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