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思一走,柳玉茹瞬間感覺到整個車廂里有一種無聲的壓迫感展現(xiàn)了出來,江河看著她,柳玉茹故作鎮(zhèn)定,許久之后,江河輕笑了一聲:“我倒是真沒想過,柳家那種小門小戶,能養(yǎng)出你這樣一個姑娘來?!?/p>
柳玉茹聽到這話,松了口氣,知道江河這一關(guān),她算是過了。
她不說話,江河重新躺倒了美女身上,自己手撚了葡萄,慢慢道:“我查過你,也知道你做過的事兒,顧家一路能走過來,應當多感謝你。我這個侄兒,個個以為他是個紈绔子弟,但其實他聰明得很。他算我一手教大的,原本我是想著讓他至少要娶個公主這般的人物,沒想到居然讓你撿了漏?!?/p>
柳玉茹不明白江河同她說這些是要做什么,她靜靜等著,聽江河道:“我不喜歡女人,除非是我姐姐那樣的女人。你嫁給他,別想著自己一輩子就依附一個男人了,自個兒好好掙錢,以后你掙錢,九思當官,這樣你們顧家的基石才穩(wěn)?!?/p>
說著,江河抬眼看她:“我說這些你聽不聽得明白?”
“明白的?!绷袢懵曇魷睾?,面上帶笑,江河皺了皺眉,似是覺得敷衍,隨后就聽柳玉茹道,“侄媳也就一個問題,聽九思說,您在顧家時間里,會承擔顧府一切開銷,這是九思說著玩的,還是?”
江河愣了愣,片刻后,他慢慢笑起來。
“你這個小姑娘,”他的扇子靠在唇邊,壓不住笑,“倒是有趣得很?!?/p>
柳玉茹笑而不語,過了片刻后,江河似乎是有些疲憊,閉上了眼睛:“既然你明白,我也就不多問了。我這里有點錢,日后你們在東都有什么難處,可以同我說說。”
“舅舅這樣說,玉茹便有些不解了?!?/p>
柳玉茹搖著團扇,看著面前面容俊美的青年:“玉茹見舅舅如今容光煥發(fā),在獄中應當也沒吃什么苦,不知舅舅在牢獄中呆這么久,是自愿的,還是被逼無奈?”
江河聽著這話,轉(zhuǎn)頭看向柳玉茹,他目光里帶著笑:“你什么意思?”
“舅舅,”柳玉茹轉(zhuǎn)頭看向馬車外,顧九思正在艱難追著馬車跑,所有人都看著顧九思,柳玉茹壓著嘴角的笑意,柔聲道,“九思一直堅信你是冤枉的,是以自己的性命擔保,才讓陛下放您出來,并位任戶部侍郎。玉茹希望您把九思當家人,坦誠相待。”
“你覺得我有什么不坦誠?”江河笑瞇瞇看著柳玉茹,柳玉茹沒說話,許久后,柳玉茹抬眼看向江河:“江大人,您和梁王之間,是真的沒有勾結(jié)嗎?”
江河沒再說話了。
片刻后,他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窗戶外:“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呀?!?/p>
說著,他神色里帶了些悵然:“都死了的人,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
他沒有避諱,柳玉茹聽到這話,便明白了。她遲疑著,終究沒有將她想問的話問出口。
馬車一路行到顧家大門前,江河在所有人面前下了馬車。
顧府如今是在一條巷子里,遠比不上江河過去的府邸,江河一下馬車,就忍不住道:“都來東都了,怎么不買個好點的宅子?這種地方住著,你們不覺得憋屈嗎?”
話正說著,一輛馬車就停了下來,所有人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卻是顧家的馬車堵住了對方的路。
顧家的后門在后面,馬車在正門放了人,從后門入,從這個角度來說,這輛馬車也當了顧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