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思趕緊往地上一倒,哭喪著臉道:“腿斷了?!?/p>
于是柳玉茹知道他沒事兒,放下心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去隔壁叫了人,洗漱之后,便出去忙了。她先去了一趟花容,蕓蕓在她之前已經(jīng)回到望都,著手清理了花容的帳目,柳玉茹一過來,便將人召集起來。
柳玉茹先了解了一下花容近日來的情況,隨后便說到她和沿路各商家的協(xié)議,只是她才開口:“我之前在滄州……”,蕓蕓便驟然出聲打斷了她,溫和了聲道:“夫人在滄州準(zhǔn)備那些禮物,我都已經(jīng)交給大家了?!?/p>
柳玉茹頓了頓,便明白蕓蕓是不打算讓她說出口來,于是她笑著轉(zhuǎn)了話題道:“那就好,”她柔聲道,“我在外也一直惦念著大家,如今平安回來,也是幸事,明晚定一桌在東來酒樓,大家一起吃個飯吧?!?/p>
話題草草撩過,等所有人散開,柳玉茹單獨留下了蕓蕓,她抿了口茶,抬眼瞧向蕓蕓:“你方才不讓我說話,是為著什么?”
蕓蕓低聲道:“夫人,我回來后,從一些渠道拿到了那些流通在外的假貨。”
說著,蕓蕓將一盒胭脂拿了出來,柳玉茹從旁邊接了胭脂,隨后聽她道:“但我卻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假貨。”
柳玉茹的手頓了頓,她抬眼看著蕓蕓,蕓蕓不說話,低聲道:“這胭脂的配方,與我們的正品沒有任何區(qū)別。”
柳玉茹明白了蕓蕓的意思,胭脂配方極其難仿,多一分少一分,在顏色手感上就有了差別。柳玉茹沉默了一會兒后,終于道:“你覺得是我們自己的人在外面做的事兒?”
“是。”
蕓蕓果斷道:“具體我還在查,但是基本已經(jīng)鎖定在做胭脂的幾個工人身上?!?/p>
柳玉茹端著茶,她聽了蕓蕓的話,不由得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咱們胭脂的每一個步驟都是分開的一個人只掌握一個部分的配比,只有最初那兩個制作胭脂的人差不多一人知道半個配方。那兩個人是顧家元老,你不方便說,是不是?”
蕓蕓沒說話,柳玉茹放下茶杯,淡道:“這件事最重要的不是情面,而是這兩個人是咱們做胭脂最核心的人,胭脂是他們做的,你把他們撤了,以后我們怎么辦?”
“可總不能一直這樣?!?/p>
蕓蕓低聲道將帳目推上去,小聲道:“這些時日,我們店生意下滑得厲害,而且這種東西在外面泛濫,我們價格上不去,名聲也護(hù)不住。”
物以稀為貴,他們走的本來就是把胭脂當(dāng)面子的路子,怎么能讓同檔次的東西在外面泛濫成災(zāi)?
柳玉茹聽著蕓蕓的話,一直不語,她思索著,慢慢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