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面旗?!蔽姨ь^,“那天晚上我數(shù)過。除了血河、玄陰,還有焚骨門、影牙閣、赤顱殿、陰符宗、天哭觀。七個都在找我們,但目的不一樣?!?/p>
宋君婉接道:“有的要神兵碎片,有的要噬魂鎖鏈,有的……是要你的骨頭做藥引?!?/p>
“所以咱們不光讓他們互相猜忌。”我盯著她們,“還要讓他們覺得,別的門派已經(jīng)搶先得手了。”
杜凌菲眼神一冷:“你怎么做到?”
“很簡單?!蔽覐膽牙锍槌鲆粡埍〖?,是酒館墻上撕下來的半張告示,上面印著模糊的印記,“剛才在黑爐堂,我順手拓了三枚魔門信印。雖然不完整,但足夠偽造三份‘密報’?!?/p>
“內(nèi)容呢?”宋君婉問。
“就說——”我慢慢說,“焚骨門在北谷抓到了攜帶黑鐵匣子的逃犯,正在押送總壇;影牙閣截獲一名自稱知曉‘白小純之血’秘密的奸細,已審出關鍵線索;赤顱殿則發(fā)現(xiàn)了通往第二把神兵的密道,正組織人手強開?!?/p>
杜凌菲冷笑:“全是假的?!?/p>
“但寫得像真的?!蔽铱粗?,“只要有一門信了,就會立刻行動。他們之間本就互不信任,誰都不想落后。一旦有人動,其他人必然跟進,哪怕明知可能是陷阱?!?/p>
宋君婉忽然道:“可如果他們選擇聯(lián)手呢?”
我沉默了一下。
“不是沒可能?!蔽艺f,“但他們不會?!?/p>
“為什么?”
“因為冥九幽沒下令?!蔽椅站o斷刃,“那天他現(xiàn)身,只說了永恒仙域是牢籠,卻沒指揮任何一門該怎么做。說明他對這些門派,也只是利用,不是統(tǒng)御。他們之間沒有真正的盟約,只有利益?!?/p>
杜凌菲緩緩點頭:“利益來了搶,風險來了推。這種聯(lián)盟,風吹就散?!?/p>
“所以我們只需要加一把火?!蔽艺f,“讓他們相信,別人已經(jīng)開始分贓了?!?/p>
洞內(nèi)陷入短暫的靜默。只有水滴聲,一滴,一滴,砸在遠處的石頭上。
良久,杜凌菲開口:“計劃太大,一步錯,全盤崩。”
“我知道?!蔽业皖^看著匣子,“但我們沒得選。躲下去,遲早被搜出來。走出去,就是死路。唯一能活的路,是讓他們自己亂起來。”
宋君婉忽然站直了些:“我可以多留一道血痕,在岔路口附近。用禁術激發(fā)血種一瞬間的高熱反應,模擬重傷后的血脈沸騰。血河宗的獵犬聞到這個,會認定目標瀕臨崩潰?!?/p>
“好。”我看向杜凌菲,“你那邊呢?”
她思索片刻:“我在東坡有條舊路,曾設過三處隱息陣??梢愿脑斐蓺庀⑿孤饵c,每隔一段放出一絲與我相同的靈壓,像在掙扎前行?!?/p>
“完美?!蔽遗牧讼孪ドw,“兩條誘線,一條假餌,三份密報。我們等今晚動手?!?/p>
“什么時候散?”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