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他喉嚨里擠出半句,眼球劇烈顫動,“動手啊!”
我和杜凌菲對視一眼。
她點頭。
我們不能再等了。
“老張!”我大步上前,右臂僅存的鱗甲覆蓋手掌,“我不殺你,但我得把你從他手里搶回來!”
他揮刀劈來。
我迎上去,不避不讓,左手硬生生抓住刀刃,鮮血順著手腕流下。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可我沒松手。
杜凌菲趁機躍起,雙掌貼地,最后一絲靈力凝聚成錐形冰釘,直刺他右肩穴位。
刀掉了。
他踉蹌后退,捂著肩膀,黑血從指縫流出。
“你們……毀不了儀式……”他喘著,聲音斷續(xù),“血已燃,門將開……”
我沖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圍裙前襟。
“聽著,老張!不管你還能不能聽見,我只說一遍——你教我做人,教我活著,現(xiàn)在輪到我?guī)慊貋?!?/p>
他瞪著我,瞳孔忽紅忽濁。
然后,他嘴角慢慢咧開,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獰笑,是那種熟悉的、憨厚的、帶著點傻氣的笑容。
“小默……”他聲音微弱,“肘子……鍋里還溫著……”
下一秒,他雙眼翻白,整個人向后倒去。
我抱住他,感覺到他體內(nèi)有一股黑氣在經(jīng)脈里亂竄,像活物般掙扎。
杜凌菲跑過來檢查他脈搏:“還有氣,但心跳很亂,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往外頂。”
我低頭看他手心,那里有一道極細的黑色紋路,正緩緩向心臟蔓延。
心魔種還沒死。
它只是暫時被壓制了。
遠處,血月悄然轉(zhuǎn)動,祭壇符文越來越亮,地面開始龜裂,一道道血線從裂縫中滲出,匯聚向中心。
我知道,真正的血祭,才剛剛開始。
張大胖的手指突然抽動,指甲深深摳進我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