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婉渾身一震,猛地睜眼,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衣衫。她眼神渙散了幾息,才終于聚焦在我臉上。
“你……救了我?”她聲音發(fā)抖。
我沒答,只盯著她肩頭——雀羽紋上的裂痕未再擴大,黑霧已退。
我沉聲問:“你聽見什么了?”
她嘴唇顫抖:“我……聽見我娘在叫我。她說她在等我,讓我回去……”
我心頭一緊。
“你還記得她長什么樣嗎?”
她搖頭:“看不清……但聲音沒錯,一定是她……”
“不是?!蔽掖驍嗨?,“那是陷阱。你娘的聲音被他們錄下來了,用來引你入局。”
她怔住。
“血溪宗的儀式,不可能只靠一次獻祭就完成?!蔽叶⒅目?,“你母親當年留下的血脈印記,既是傳承,也是鑰匙。他們用你母親的殘念做引子,把禁術種進你血脈里。每一次你動用雀靈之力,它就蘇醒一分?!?/p>
她呼吸一滯。
“所以……我不是被她呼喚,是被他們操控?”
我點頭。
她忽然抬手捂住臉,肩膀微微發(fā)抖。一滴淚從指縫滑落,砸在床沿。
我沒勸她。這種事,誰勸都沒用。
我只從袖中取出那半塊玉佩,放在她手心:“試試這個。它和你母親的孔雀翎同源,或許能壓住那團血氣?!?/p>
她指尖剛觸到玉佩,玉佩忽然發(fā)燙,表面血痕蠕動,竟隱隱排斥她的氣息。她皺眉,想再用力握住,玉佩卻“當”一聲滾落床邊。
我撿起來,發(fā)現(xiàn)玉佩邊緣的“囚”字裂痕比之前更深了,像是被什么力量持續(xù)侵蝕。
“不行。”我收起玉佩,“它現(xiàn)在和虎魂共鳴太強,反而會刺激你體內(nèi)的禁術。”
我深吸一口氣,右臂圖騰再次催動。這一次,我不再探她經(jīng)脈,而是將虎魂之力凝成一層薄薄金紋,覆在她皮膚表面,像一張網(wǎng),把她肩頭的雀羽紋整個罩住。
金紋入體的瞬間,她悶哼一聲,額頭冒汗,但那團血氣確實被壓制了,不再擴張。
“暫時只能這樣?!蔽艺f,“這層護膜能攔住血氣外溢,但撐不了太久。你一旦動用靈力,或者情緒劇烈波動,它就會失效。”
她閉眼點頭:“我明白?!?/p>
我站起身,走到門口,對守在外面的張大胖和蘇瑤低聲道:“輪流看著她,三尺之內(nèi)不準任何人靠近。她要是再抽搐,立刻叫我?!?/p>
兩人應下。
我回到角落坐下,右臂圖騰仍在隱隱作痛。識海中的四象圖騰躁動不安,尤其是那道“囚”字裂痕,像活物一樣在緩緩移動,似乎在尋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