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
冥九幽卻笑了:“好,很好。自愿獻祭,省了我許多力氣?!?/p>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你瘋了?這孩子要是真成了永夜的鑰匙,你怎么辦?”
“我已經(jīng)沒選擇了。”她咳出一口血,“但它必須活著……哪怕代價是我的命?!?/p>
我看著她,又看看冥九幽手中那團掙扎的殘識,再低頭看看自己流血不止的右臂。
神魔變在咆哮,想要掙脫控制。玉佩的金光越來越弱,像是隨時會熄滅的燈。
時間不多了。
“我可以幫你?!蔽艺f,“但不是現(xiàn)在,也不是用這種方式?!?/p>
她搖頭:“來不及了?!?/p>
“來得及。”我咬牙,“只要我還站著,就還沒輸?!?/p>
我松開她,轉身面對冥九幽,舉起那只還在滴血的手臂。
“你要神魔變?”我問。
他點頭。
“拿去。”
我猛地將手臂砸向地面,神魔之力轟然爆發(fā),不是攻擊他,而是沖進祭壇地脈,引爆所有殘留的情絲節(jié)點。
轟隆隆——
整座祭壇劇烈震動,裂縫蔓延,七彩月光出現(xiàn)斷層。冥九幽臉色微變,立刻抬手穩(wěn)住夜傀殘識,防止其被震蕩撕碎。
就在這混亂的一瞬,我撲到杜凌菲身邊,抓起她掉落的斬情劍,反手割破手掌,把血抹在劍脊裂痕上。
劍身輕鳴,竟有微弱寒光閃了一下。
我抬頭,看見宋君婉正死死盯著我,眼里暗火未熄,卻多了一絲別的什么。
冥九幽站定,黑袍獵獵,冷冷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逃?”
“我不是要逃?!蔽野褎M在身前,喘著粗氣,“我是告訴你——這一局,我不認輸?!?/p>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很好?!彼鹗郑箍臍堊R緩緩上升,懸浮于空中,“那就讓我們看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宋君婉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叫,整個人弓起身子,腹部鼓動如雷。
我沖過去扶住她,感覺到她體內(nèi)那個東西正在蘇醒,心跳與我的逐漸同步。
玉佩的光,只剩一絲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