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圖案我在宗門密檔里見過一次,旁邊批注只有四個字:“禁術之源”。
血屠站在我身側,骨錘拄地,喘息粗重。他看了我一眼,聲音沙?。骸八齽偛拧瓕δ阕隽耸裁??”
“情蠱?!蔽颐嗣箢i,指尖觸到一處微凸的烙印,正隨著心跳微微發(fā)燙,“種進去了,但被刀斬斷了一根絲?!?/p>
“斷了也留痕?!毖蓝⒅敲稇腋〉幕沼洠凵衲?,“這種術法,不是用來殺人的,是用來養(yǎng)的。它會在你心里扎根,等哪天你動了真心,就會順著那根線爬出來,把你整個人都吃干凈?!?/p>
我低頭看向弒神刃。
刀鋒上,還殘留著一絲粉光,正被紅蓮火焰緩慢焚燒。每燒一點,我就覺得腦子里某個角落松了一下,像是卸掉了一塊壓石。
可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那女人雖被擊退,卻沒有真正受傷。她退入霧中時,腳步虛浮,卻始終沒有落地的實響——她根本不是踏在地上,而是懸在半空,被某種力量托著。
她不是魂體,也不是幻影。
她是活的,但已經不完全是人。
我握緊刀柄,火焰吞吐不定。
這時,那枚永夜徽記忽然輕微震動。
一道極細的聲音從中傳出,不是言語,也不是吟唱,而是一種頻率——像是無數人在同一時刻呼吸、心跳、低語,匯聚成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共振。
我的后頸猛地一跳。
烙印發(fā)燙,血管突突直跳。
就在這時,血屠突然抬手,一把扣住我手腕。
“別看它。”他低聲道,“它在找入口。”
我猛地閉眼,可耳邊卻清晰傳來一個聲音——
“你以為斬斷的是情絲?”
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你斬斷的,是你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