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讓我清醒了一瞬。銅鈴在腰間震了一下,一絲暖流順著經(jīng)脈流上來,像是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是來救人的。
我是來殺人的。
我雙手握住紅蓮刃,刀身橫在胸前。體內(nèi)的力量全部調(diào)動起來,神魔變的勁力從四肢百骸涌向心臟,再沖上手臂。鱗片開始在右臂浮現(xiàn),一片接一片,覆蓋皮膚,延伸至肩頭。
七個人同時抬頭,盯著我。
陣法中的符文開始旋轉(zhuǎn),速度越來越快。宋君婉的幻象也在變化,她的眼睛閉上了,身體軟下去,像是已經(jīng)斷氣??删驮谀且豢?,她突然睜開眼,嘴唇一張,終于發(fā)出聲音。
“陳默。”
兩個字,直接鉆進(jìn)我心里。
我吼了出來:“我不是來救誰的!我是來終結(jié)這一切的!”
刀鋒朝天,火焰轟然爆發(fā)。
完整的神魔變被強(qiáng)行催動,焚天魔焰順著經(jīng)脈沖進(jìn)紅蓮刃。刀身劇烈震動,火光沖出三丈高,把整個陣法照得通明。七個人的臉色變了,腳步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半步。
但他們沒停。
七人同時掐訣,陣法中央的血紋猛然收縮,將我的位置鎖定。宋君婉的幻象緩緩飄向我,伸手,像是要碰我的臉。
我沒有躲。
反而迎著她走了上去。
紅蓮刃直刺而出,穿過她的胸口。
刀鋒入虛,卻沒有落空的感覺。像是砍進(jìn)了一層厚厚的膜,阻力極大。整座陣法跟著一震,地面裂開更深的縫隙,七道光柱同時搖晃。
“破!”我低吼。
神魔變的力量全數(shù)引爆,焚天魔焰順著刀刃灌入陣眼?;鹧婺媪鞫希刂y反噬七人。
第一個慘叫的是左邊那個禿頂老者。他手中的法器炸成碎片,鮮血從眼睛、鼻子、耳朵里噴出來,卻被陣法吸走,化作黑霧纏上他的身體。他想逃,可雙腳像是被釘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皮肉干癟下去。
第二個是右側(cè)穿灰袍的女人。她扔掉法器,雙手抱頭,嘶吼著倒在地上打滾。她的嘴張到極限,一團(tuán)黑氣從喉嚨里冒出來,還沒散開就被火焰卷進(jìn)去,燒成灰燼。
其余五人也沒好到哪去。陣法在反噬,抽取他們的生命力來維持運轉(zhuǎn)。可現(xiàn)在,這股力量被我引了過來,成了燒他們的柴。
宋君婉的幻象還在那里,漂浮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