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右手抬起,指尖劃過自己的左臂,割開一道口子。
鮮血流出,卻沒有滴落。
那些血懸浮在空中,一粒粒凝聚成細小的珠子,圍繞著她旋轉(zhuǎn),漸漸形成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一把傘的形狀,卻又多了四肢與頭顱。
“她在用自己的血重塑骨傘?”杜凌菲瞳孔收縮。
我心頭一沉。
不對。不是重塑。
是進化。
那團血霧正在吸收空氣中殘存的幽影之力,也在吞噬從我右臂脫落的鱗片碎屑。每吸收一點,那虛影就清晰一分,直到最后,竟浮現(xiàn)出一張扭曲的人臉——三分像宋君婉,七分卻是陌生的猙獰。
“它要出來了。”張大胖喃喃道。
話音未落,宋君婉猛然抬頭,雙目血光暴漲。
她張開嘴,不是尖叫,而是一聲低沉到幾乎聽不見的吟唱,音節(jié)古怪,像是某種古老咒語的殘片。
祭壇地面的紋路隨之亮起,血色符文逐一激活,連成一片。
我感到胸前的鎧甲忽然發(fā)燙,像是在預警。
右臂最后一片鱗片脫落,骨刺緩緩縮回皮下。神魔變退到了極限,再進一步,我就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
殘魂仍在識海深處蟄伏,沒有動作,卻讓我如芒在背。
我知道它在等。
等我虛弱,等我分神,等我倒下。
可我現(xiàn)在不能倒。
“張大胖!”我低喝,“還能再來一次嗎?”
他苦笑,搖頭:“市井之氣不是無窮的……剛才那一擊,耗的是命?!?/p>
我閉了閉眼。
再睜時,已盯住宋君婉腹部那處隆起。
“那就換個辦法?!蔽乙徊讲较蚯埃凹热荒バ枰B(yǎng)分,那就別讓它吃飽?!?/p>
杜凌菲猛地抓住我胳膊:“你瘋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