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宋君婉在血溪宗山門前攔住我,傘尖滴著血,聲音冷得像冰,卻把傘往我這邊偏了三分;
想起杜凌菲在試煉臺上一劍挑飛我的武器,眉心跳著怒意:“你要是再這么亂來,下次我不救了?!?/p>
他們都不在這里。
可他們早已在我體內(nèi)。
我把水晶輕輕貼在胸口。
閉上眼。
“我不是來統(tǒng)治永恒的。”
我說得很慢,像是說給過去二十年的自己聽,“我是來回家的。”
剎那間,水晶化作流光,順著心口滲入體內(nèi)。
沒有疼痛,也沒有異樣。
只有一種久違的完整感,像是拼上了最后一塊缺失的拼圖。
右眼的最后一絲金芒悄然褪去,轉(zhuǎn)為深邃平靜。
黑白能量徹底交融,不再掙扎,也不再對抗。
市井交易的紋路沉入血脈,成為新的經(jīng)絡(luò)。
我仍站在永夜之河上,身影未動。
前方深處,那團模糊的輪廓緩緩轉(zhuǎn)動,似有所覺。
它不再是被動等待,而是主動迎向我的方向。
形狀依舊不定,時而像人,時而像獸,又像是某種被封印已久的核心正在蘇醒。
我邁出一步。
腳尖觸水,漣漪微起。
河水依舊溫柔地托著我,像母親的手扶住歸家的孩子。
第二步落下時,我聽見了。
不是聲音,也不是波動。
是一種共鳴。
來自體內(nèi),也來自前方。
就像兩顆心跳,在漫長的分離后,終于找到了彼此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