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氣,掌心發(fā)麻,右臂的刻痕火辣辣地疼,像是有東西在皮下蠕動??删驮谖姨ь^的瞬間,眼角瞥見鎮(zhèn)口屋頂上站著一個人。
黑袍罩身,袖口垂著鐵鏈,靜靜俯視著我。
他沒動,可我渾身一緊,像是被毒蛇盯住。他目光落在我右臂,那里衣袖被汗水浸濕,爪形刻痕若隱若現(xiàn)。
下一秒,他躍下屋頂,落地?zé)o聲。
他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顫。我下意識后退,卻被碎石絆了一下。他忽然抬手,一掌拍在身前石板上。
“轟!”
震波如潮水炸開,我被掀翻在地,后背撞上墻根,喉頭一甜,差點嘔出血來。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手指抬起我右臂的衣袖。爪形刻痕在昏光下泛著暗紅,像是活物在呼吸。
“這勁路……”他聲音低啞,像砂紙磨過鐵皮,“不是本地人該有的。”
我沒說話,左手猛地拽下袖子,死死捂住那道刻痕。
他盯著我,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你以為這是秘傳?這是禁脈。走錯一步,全身經(jīng)脈寸斷。你一個打鐵的學(xué)徒,怎么練出來的?”
我咬牙撐地想爬起來,他卻不再追問,只是站起身,掃了眼鎮(zhèn)中還在搶掠的手下,淡淡道:“收手?!?/p>
那三人立刻停手,退到他身后。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向鎮(zhèn)口。臨走前,他丟下一句話:“這鎮(zhèn)子保不住了。你要是聰明,趁早離開?!?/p>
馬蹄聲遠去,煙塵漸散。
我癱坐在地,右臂的痛感還沒退,掌心殘留著劈柴式爆發(fā)后的麻木。遠處傳來哭聲,有人在清點損失,老農(nóng)被人扶起,背簍碎了,紅薯被踩進泥里。
鐵匠從巷口跑來,臉色鐵青。
“你瘋了?”他壓低聲音,“那不是普通的幫派,是‘黑脊會’,專挖練過斗氣的人筋脈,拿去煉藥!”
我抬頭看他:“他們不是沖錢來的。”
“不是錢是什么?”
“是我?!蔽衣砥鹩倚?,爪形刻痕還在發(fā)燙,“他們認得這勁路?;蛘哒f,他們知道這不該出現(xiàn)在我這種人身上?!?/p>
鐵匠盯著那道痕,眼神變了。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我問。
“從你第一次揮錘開始?!彼曇舻统?,“你發(fā)力的順序,和普通人不一樣。不是學(xué)來的,是……本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