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一合。
“砰!”
血珠爆開,腥氣沖天。所有藤蔓瞬間僵直,接著從頂端開始枯萎,顏色由紅轉(zhuǎn)灰,最后化成灰燼,隨風(fēng)散去。
我癱坐在地,金瞳消散,腦袋像被錘砸過。右臂的鱗片一片片落下,露出底下滲血的皮肉。剛才那一擊,幾乎榨干了最后一絲斗罡。
喘了幾口氣,我撐著地面想站起來,手一滑,摸到個(gè)硬物。
低頭看,是半截藤蔓的殘根,還沒完全化掉。斷口處不是木質(zhì),而是肉質(zhì),里面隱約有血管在跳。我扯了扯,整根抽出來,發(fā)現(xiàn)它底部連著一塊暗紅色的卵狀物,像種子,但表面有細(xì)密的符文刻痕。
我皺眉,正要扔掉,右臂最后幾片鱗片突然一顫,朝這東西偏了偏。
不是警告,是……吸引?
我盯著它,忽然意識(shí)到什么。
這林子不是天然長的。這些藤蔓不是野物。它們是被人種下的,用活人血肉喂養(yǎng),布成陣法,專門等闖入者送死。
血祭陣。
我攥緊那顆種子,把它塞進(jìn)懷里。遠(yuǎn)處,密林深處,還有更多波動(dòng)在沉睡。
我扶著樹干站起來,左臂的傷還在疼,但能動(dòng)。右臂的鱗片基本褪盡,只留幾處發(fā)燙的舊痕。我活動(dòng)了下肩膀,確認(rèn)沒有大礙,抬腳繼續(xù)往前走。
地面越來越干,焦土開始出現(xiàn)裂紋,像是久旱的河床??諝庵心枪筛愕诵?,可鐵銹味更重了。我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試探著地面。
五十步后,右臂殘存的鱗片突然劇烈一抖。
我停下。
前方二十丈,一株藤蔓從地底鉆出,比剛才的粗兩倍,表面符文密布。它沒動(dòng),可頂端的口器微微張開,像是在等我靠近。
我瞇眼。
這棵,不一樣。
它不像是伏擊的,倒像是……守著什么。
我緩緩后退一步。
藤蔓的口器立刻閉合,但沒追擊。
試探?還是警告?
我盯著它,手慢慢摸向腰間銅鈴。鈴身冰涼,沾著血海的殘液。我輕輕一晃,鈴聲極輕,幾乎聽不見。
藤蔓紋絲不動(dòng)。
我又退一步。
它依舊不動(dòng)。
可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它猛地一抖,口器張到極限,一道血箭噴出,直射我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