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墻成。
前排箭矢撞上聲浪,軌跡偏斜,叮當落地。
可仍有數(shù)支漏網(wǎng)之箭穿透屏障,直取面門。
千鈞一發(fā)之際,杜凌菲猛地撲到我身前。
冰晶屏障轟然撐開,寒氣四溢??赡菍颖簧?,竟浮現(xiàn)出一張模糊的臉——蒼白下巴,深陷的眼窩,正是夜傀的模樣。
他嘴唇無聲開合。
我看懂了。
“情劫……本質(zhì)是……試煉之門?!?/p>
話未說完,一支黑箭貫穿冰幕,寒光直逼眉心。
我瞳孔驟縮,鎖鏈欲擋已來不及。
轟!
地底炸裂,泥土飛濺。
一道血色身影沖天而起,肩頭殘傘碎片瞬間展開,化作一片血幕,將所有殘箭盡數(shù)攔下。箭尖扎入血幕,竟如陷入泥沼,寸寸斷裂。
宋君婉懸浮半空,雙眸緩緩睜開。
左眼清明如昔,右眼卻血光彌漫。
她低頭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動,聲音斷續(xù):“快……走……這不是……終點?!?/p>
我沒動。
她若真是宋君婉,就不會讓我走。
她是想留下什么線索。
血溪宗主冷哼一聲,骷髏王座騰空而起,九十九具骸骨口中噴出黑焰。“冥頑不靈!”他怒喝,“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時!”
上官天佑輕笑,折扇再揮,第二波箭陣已在空中成型。
我咬牙,鎖鏈從地面拔出,市井紋路已有些黯淡。剛才那一道音墻耗力極重,右臂內(nèi)側(cè)隱隱作痛,像是有細針在皮下穿刺。
杜凌菲靠著一根斷柱,喘息不止,手中斬情劍光芒微弱,劍身仍殘留夜傀面容的余影。
宋君婉漂浮不動,血幕收攏回肩,她抬手按住插在肩頭的殘傘,指尖滲出血珠。
“你們都在演?!蔽液鋈徽f,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七魔齊現(xiàn)?假的。真正動手的,只有你們兩個?!?/p>
血溪宗主眼神一沉。
上官天佑扇子一頓。
我盯著他們:“一個想奪神魔變,一個想借刀殺人。至于其他人……不過是你們用來嚇人的影子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