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散?”她問。
“子時三刻?!蔽艺f,“月亮被云蓋住的時候。那時候靈識最模糊,最適合放東西?!?/p>
宋君婉點頭:“我會提前半個時辰出發(fā),把痕跡布到第一節(jié)點?!?/p>
杜凌菲也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腕:“我也需要時間準(zhǔn)備陣法改動?!?/p>
我看著她們,忽然覺得這礦洞不像個藏身地了,倒像個戰(zhàn)場指揮部。
“還有一件事?!蔽艺f。
兩人同時看我。
“萬一……”我頓了頓,“有人真追上了假目標(biāo)呢?”
杜凌菲冷笑:“那就讓他們追。反正不是我們。”
“我不是說那個傀儡?!蔽覔u頭,“我是說——如果我們當(dāng)中,誰真的被纏住了,怎么辦?”
宋君婉沉默片刻:“不能回頭?!?/p>
“對?!倍帕璺平拥?,“計劃一旦啟動,就不能停。誰被困,誰就斷后?!?/p>
我盯著地面,點了點頭。
這不是無情,是現(xiàn)實。我們?nèi)齻€能活到現(xiàn)在,不是靠運氣,是知道什么時候該舍。
“那就這么定了?!蔽液仙舷蛔?,重新塞進(jìn)懷里,“各自準(zhǔn)備。子時三刻,礦洞口見?!?/p>
杜凌菲轉(zhuǎn)身走向深處,腳步很輕。她一邊走,一邊指尖泛起微光,像是在測試寒氣的濃度。
宋君婉沒動,只是抬手摸了摸發(fā)間的銀飾。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輕輕按在胸口,似乎在壓制什么。
我坐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斷刃的缺口。
外面風(fēng)更大了,吹得洞口那塊布來回擺動,像一面小小的旗。
我抬頭看了看天光,裂縫里透進(jìn)來的紅暈正在變暗。
夜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