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外的巖石陰影下,走出一個人。
他穿著同樣的黑袍,但身形更瘦,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他手里拿著一把匕首,刀尖垂地,一滴血正從上面滑落。
那血是鮮紅的,在月光下泛著濕亮的光。
他走到我面前五步遠停下,抬起左手,用匕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喉嚨。
“杜凌菲的血?!彼f,“她在北境陣眼被人偷襲,倒在雪地里,喊著你的名字?!?/p>
我盯著那滴血。
她說守御北境陣眼。三天前傳信說一切正常。若有戰(zhàn)事,靈溪宗必有警鐘?,F(xiàn)在沒有鐘聲,也沒有傳訊符爆炸的痕跡。
這血太新鮮了。
“你撒謊?!蔽艺f。
他笑了。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沙啞難聽。“你不確定吧?說不定她真的受傷了。說不定你現(xiàn)在不去救,她就死了?!?/p>
我沒有動。
他歪了歪頭。“你以為剛才那個是我?他是替身,用來試探你的心防。真正的刺殺,從來不在第一刀?!?/p>
他舉起匕首,舔了一下刀尖?!澳阒杏嬃?。”
就在他說話的瞬間,我揮刀。
紅蓮刃劃出一道弧線,火焰順著刀鋒噴涌而出,直撲他所在的位置。我沒有瞄準他的人,而是砍向他腳下三尺處的地面。
火光炸開。
空氣中出現(xiàn)一道波紋,像是水面被撕裂。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后退,手中匕首揚起,準備格擋。
但我不是沖他去的。
火焰掃過那片區(qū)域時,我看到了殘留的靈氣軌跡——東南方向有一絲斷續(xù)的波動,像是有人剛剛瞬移離開。
真正的目標,是那邊。
我轉(zhuǎn)身,刀勢未收,直接橫斬過去。
火光再次炸裂。
這一次,什么都沒打中。
那人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只有毒霧升騰起來,從地面翻滾而起,帶著腥臭味。霧氣越聚越多,漸漸在空中形成一幅地圖。
七處標記浮現(xiàn)。
其中一處,赫然標在靈溪宗腹地。
我冷笑。
幻月死前也留下過這樣的地圖。假的。誘餌。目的是讓我分兵,讓我亂。
我提刀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