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借著前沖的勢頭,右手成掌,帶著滿掌的銀光,直直按向他胸口!
掌心觸碰到他虛影的瞬間,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了進去,帶著凈化一切的磅礴之勢。幽冥老祖的虛影瞬間被銀光填滿,他像被扔進滾水里的冰塊,劇烈地掙扎起來,黑霧瘋狂地收縮、膨脹,祭壇的地面都被他的力量撕裂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他發(fā)出的嘶吼從尖銳的龍吟變成了瀕死的嗚咽,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
“不可能!我是幽冥本源的一部分,你殺不死我!”他的聲音在銀光里碎成無數(shù)片,卻依舊帶著不甘的咆哮。
“我不需要殺死你。”我咬著牙,掌心再次加力,靈力在他體內(nèi)炸開無數(shù)細(xì)小的銀色煙花,“我要你徹底臣服!”
銀色靈力猛地爆發(fā),從我的掌心為中心,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銀色沖擊波!所過之處,黑霧如同冰雪消融,連帶著祭壇上的幽藍火苗都被震得劇烈搖晃,符文瞬間被點亮到極致,又驟然熄滅。幽冥老祖的虛影在這股力量下寸寸崩裂,化作無數(shù)黑色的光點,被銀色的靈力洪流裹挾、沖刷,最終徹底湮滅在銀光里。
“不……”最后一聲哀嚎消散時,祭壇四角的火苗徹底熄滅,血色褪去,銀白色重新鋪滿整個空間,連空氣里的腥甜都被滌蕩干凈。
我站在原地,掌心還殘留著靈力爆發(fā)后的微麻感。體內(nèi)的靈力前所未有的澄澈,像山間奔流的清泉,在經(jīng)脈里順暢地循環(huán),每一次流轉(zhuǎn)都帶著溫潤的暖意,再無半分陰邪之氣。
胸口的玉佩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在為我歡呼。
就在這時,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
低頭一看,祭壇中央正裂開一道丈許寬的縫隙,縫隙里透出一種奇異的光芒——既不是銀白的純凈,也不是血色的詭異,而是一種介于兩者之間的、帶著溫潤光澤的暖光,像是夕陽穿透玉石的顏色。
我蹲下身,伸手探進裂縫。指尖剛觸到那光,腦海中突然炸開一幅畫面——
血池深處,一個女子的身影靜靜佇立。她披著被血浸透的白色長袍,袍子碎成了布條,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長發(fā)同樣濕透,一縷縷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她的面容藏在朦朧的血色里看不真切,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隔著無盡的時空望向我,眼神里既有堅定,又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憫。她的嘴唇輕輕動著,似乎在說什么,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到我耳中。
我心頭巨震——那是誰?
是白小純那位神秘的母親?還是……另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存在?
來不及細(xì)想,整座祭壇突然劇烈塌陷!腳下的石板像被打碎的琉璃般炸裂,銀色的光片紛紛墜落,帶著尖銳的呼嘯聲。
我縱身躍起,一把抓住胸口的玉佩,朝著唯一還沒崩塌的出口沖去。
身后,幽冥淵的核心徹底崩毀,銀光與黑暗劇烈碰撞,最終光明如同潮水般漫過每一寸空間,將最后一絲黑暗徹底淹沒。幽冥之力不甘的咆哮在光明中消散,歸于永恒的寂靜。
沖出祭壇的瞬間,強烈的白光將我徹底吞沒。
下一秒,我重重摔在堅硬的地面上,耳邊終于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風(fēng)聲呼嘯,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咚咚咚地撞著肋骨,還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我撐著地面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塊刻滿符文的石板上。周圍是個陌生的石室,灰白色的墻壁上布滿了古老的符文,每個符文都泛著淡淡的熒光,像是夜空中的星辰。
掌心的玉佩安靜地躺著,之前的裂紋已經(jīng)徹底愈合,表面的“永恒”二字清晰如新,甚至比初見時更加溫潤。
我握緊玉佩,一股前所未有的篤定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