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氣,掌心已貼上雕像。金光順著石縫蔓延,整座祭壇開始震顫。
“你看到了什么?”她問。
“不知道。”我咬牙,“但我覺得……這紋身本來(lái)就不該在我身上。”
她沒再問,而是走到雀雕像前,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雕像脖頸。
就在她觸碰的瞬間,我右臂猛地一震,虎紋金光與她肩頭翎印同時(shí)爆發(fā)。兩道光芒在空中交匯,凝成一道螺旋光柱,直沖穹頂。
祭壇中央的符文徹底亮起,血光如潮水般從地底涌出。雙獸雕像眼眶泛紅,石質(zhì)表面裂開細(xì)紋,像是即將蘇醒。地面劇烈震顫,中央裂開一道縫隙,血河如泉噴涌,猩紅液體沖天而起,又緩緩回落,形成一道循環(huán)不息的血環(huán)。
眼前這驚悚又奇異的場(chǎng)景讓我和宋君婉都驚愕不已,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被這血河的涌動(dòng)所扭曲。
鎖鏈虛影從血河中浮現(xiàn),蜿蜒盤繞,直撲我們而來(lái)。
“退!”我一把將宋君婉拉開,短刃出鞘,橫在身前。
可那些鎖鏈并未攻擊,而是在空中停滯,圍繞我們緩緩旋轉(zhuǎn),仿佛在等待什么。
‘它要血?!尉窈鋈徽f(shuō)。
‘什么?’
‘若生者同源,血契為證,它便不會(huì)吞噬,只會(huì)開啟?!f(shuō)道。
我皺眉:“你是說(shuō),我們要滴血?”
她點(diǎn)頭,抬手劃破指尖,一滴血珠落入雀雕像基座。血跡瞬間被吸收,雕像發(fā)出低沉嗡鳴。
我盯著自己的掌心,虎紋仍在跳動(dòng),像是催促。我咬牙,短刃一劃,鮮血涌出。
我心中的怒火燃燒,這白家的血,怎能被血溪踐踏!
我將血拍在虎雕像基座上。
血跡融入石縫的剎那,整個(gè)祭壇轟然一震。血河驟然收斂,地面裂開一道巨大縫隙,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階。階梯兩側(cè)刻滿浮雕——虎與雀纏繞共生,或戰(zhàn)或合,或生或死,一直延伸至黑暗深處。
階梯入口上方,巖壁斑駁,隱約可見四個(gè)刻字,被血苔覆蓋大半,但仍可辨認(rèn):白氏守陵。
我低頭看掌心,血跡未干,虎紋竟緩緩吸收殘留血液,金光轉(zhuǎn)為暗紅,與血河同頻共振。一股陌生的力量順著經(jīng)脈游走,既熟悉又危險(xiǎn)。
宋君婉站在我身旁,左肩翎印微光閃爍,她望著階梯深處,聲音輕得像是自語(yǔ):“它在下面等我們?!?/p>
我盯著那片黑暗,心跳與地底傳來(lái)的低沉搏動(dòng)逐漸同步。
“誰(shuí)?”我問。
她沒有回答。
石階盡頭,一道模糊的輪廓緩緩浮現(xiàn),既非虎,也非雀,而是某種更為古老的形態(tài),靜靜盤踞在深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