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靈識接觸的瞬間,封印紋路突然靜止。
然后,緩緩扭曲。
血色符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漆黑裂隙,邊緣泛著油光,像某種生物的口器。一縷黑霧從中滲出,無聲無息地擴(kuò)散。
杜凌菲瞳孔一縮,靈識剛要撤回,那黑霧中竟傳出聲音——
“獵物已入甕,何必多管?”
聲音沙啞,像是從銹蝕的鐵管中擠出,每一個字都帶著腐蝕神識的陰毒。她悶哼一聲,眉心印記裂開一絲細(xì)紋,鮮血順著額角流下。
但她沒退。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雙手迅速結(jié)印。冰晶在她手中凝聚,壓縮成一枚拇指大小的菱形符文,內(nèi)里封存著一段極短的傳音。
“小純,壓制右臂,別讓它蔓延到心臟。你現(xiàn)在的波動,像在召喚什么東西?!?/p>
這是警告,也是確認(rèn)——她看出來了,我的異變不止是獸血反噬,更像是在被某種存在牽引。
她將冰符輕輕推出。
符文劃出一道寒光,直奔秘境結(jié)界。
可就在觸碰到黑霧的瞬間,那霧猛地一縮,像活物般張口,將冰符吞了進(jìn)去。
沒有爆炸,沒有聲響。
冰符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黑霧緩緩凝聚,形狀拉長,隱約浮現(xiàn)出半截斷裂的鎖鏈虛影,銹跡斑斑,鏈節(jié)間滴落著看不見的液體。那虛影只存在了一瞬,便開始消散。
消散前,聲音再次響起,比之前更低,卻更清晰——
“下一個,是你?!?/p>
杜凌菲站在原地,指尖冰霜凝結(jié),一寸寸爬上手腕。她沒說話,只是緩緩抬手,掌心朝上,一柄冰劍在她手中成形,劍身剔透,映著天光,卻照不出她的臉。
她盯著那片已恢復(fù)平靜的結(jié)界,眼神如刀。
我知道她聽見了。
我也聽見了。
那不是威脅,是預(yù)告。
我低頭看向右臂,鱗片不知何時已退至手背,皮膚干裂處滲出的血不再發(fā)黑,而是泛著淡淡的金絲。我握了握拳,指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爆響。
不是痛,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