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菲趁機將冰魄劍刺入火池核心。
劍身沒入灰燼的剎那,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一片虛無的星空。星空盡頭,一道模糊人影被鎖在巨大的符文陣中,四肢張開,像被釘在天幕上的祭品。
那是冥九幽的本體。
他被囚禁在永恒仙域之外。
“你每殺一只……”他的虛影突然出現(xiàn)在杜凌菲背后,指尖抵著她后心,“這些小家伙就會死一個?!?/p>
我猛地抬頭。
試煉場四壁滲出的鮮血已匯成河流,沖進火池。池中浮出無數(shù)尸體——血溪宗弟子、玄溪宗暗探、甚至還有張大胖,泡得發(fā)脹,手里還攥著半塊醬肘子。
他們一個個站了起來,臉上沒有表情,動作卻整齊劃一,朝我們逼近。
我盯著領(lǐng)頭的“張大胖”,他抬起手,手里那塊醬肘子竟化作一柄血色法器,形狀扭曲,像極了他曾偷偷塞給我的爆裂椒丹。
我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冥九幽的虛影第一次露出錯愕。
“笑你不懂。”我抬起手,神魔變的氣息驟然逆轉(zhuǎn),暗金骨刺寸寸斷裂,化作純白羽翼從脊椎兩側(cè)展開,“真正的錨點,從來不是血肉。”
話音未落,我猛地扯斷所有連接靈溪宗弟子的透明臍帶。黑雨落下,數(shù)十只慘白手臂刺穿我的肩膀、腹部、大腿。血順著傷口噴出,卻被羽翼邊緣的光紋吸收,轉(zhuǎn)化為一股純凈的靈流,反向注入地脈。
杜凌菲的冰魄劍在火池中劇烈震顫,劍尖指向冥九幽本體所在的星空。
“你在獻祭自己?”冥九幽的聲音終于變了調(diào)。
“不?!蔽姨鹧?,羽翼展開,覆蓋整個試煉場,“我在切斷你的連接?!?/p>
地面轟然崩塌,巖漿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在墜落的瞬間,我看到巖漿深處浮現(xiàn)出一張熟悉的面容——是我母親。
她捧著玉佩,眼神平靜,嘴唇微動,像是在說什么。
杜凌菲的冰甲在熱浪中碎裂,她轉(zhuǎn)頭看向我,嘴唇也在動。
我聽不見聲音,但看懂了她的口型。
這次……換我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