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不是躲,是迎。
漩渦壓縮到極限的瞬間,我把它往里一收——不是往外炸,是往內(nèi)塌。全身毛孔閉合,皮膚泛出暗金色,像是鍍了一層薄鐵。肌肉繃到極限,每一寸都在震,可沒動。
雙目一瞬轉(zhuǎn)為豎瞳。
玉佩貼在胸口,不再發(fā)燙,而是冷了下來,像是吸干了所有熱。金柱還在,但顏色變了,從純金轉(zhuǎn)為暗沉的黑金,光暈內(nèi)斂,像是燒到極致的炭。
冥九幽的鎖鏈停在半空。
他沒再往前遞。
那一點頭顱微不可察地偏了一下,像是在聽什么。
我站在原地,雙臂張開,姿勢沒變,可整個人像是換了。不是更強,不是更弱,是……不一樣了。
杜凌菲的手還按在我后背,可她的寒氣已經(jīng)進不來。宋君婉的血流到我肩頭,剛碰皮膚就凝成暗紅的痂,像是被什么吸干了水分。
鎖鏈尖端的幽光閃了閃,沒落下來。
我喉嚨動了動,聲音像是從地底擠出來的:“你怕了?”
冥九幽沒答。
他只是緩緩抬起另一只手,鎖鏈從背后浮起第二根,與第一根交錯,尖端對準我的心臟。
我嘴角咧開,沒覺得疼,也沒覺得怕。
漩渦還在轉(zhuǎn),壓在心輪,像一顆隨時會爆的雷??晌抑溃灰也环?,它就不會炸。
我能撐住。
至少,再撐一息。
鎖鏈動了。
兩根同時刺來,一道沖眉心,一道穿心口。
我閉眼,把漩渦壓到極限。
皮膚下的暗金紋路猛地亮了一下,像是回光返照。
玉佩突然發(fā)出一聲輕響,像是裂了,又像是……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