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陽光照在青石鎮(zhèn)廢墟上。
鎮(zhèn)民把我抬進一間勉強完好的屋舍,用草藥敷了傷口。左肩的傷很深,差點傷到筋骨,好在沒有感染。右臂刻痕被老藥師用符紙封住,說要三個月才能愈合。我躺在床上,動不了,也說不出話,只能聽著外面的動靜。
有人在修墻,有人在清理尸體,還有人在低聲談?wù)撃峭淼氖隆?/p>
“聽說了嗎?游方的武者把這事編成快板了?!?/p>
“昨兒茶館里唱的,‘少年獨戰(zhàn)三十敵,拳落如雷震山溪’?!?/p>
“哪止三十?黑甲那五人就不是普通人,江湖上早有傳言,叫‘斷脊五煞’,專替大勢力清場?!?/p>
“最神的是那一吼,據(jù)說北嶺的陣師直接被震退三步,陣法反噬,差點當場斃命?!?/p>
“現(xiàn)在江湖都在傳,青石鎮(zhèn)出了個斗氣奇才,年紀輕輕就能破鎖心陣、逆陣師局?!?/p>
“《斗氣錄》都登了,標題就四個字——‘初戰(zhàn)成名’?!?/p>
我閉著眼,沒回應(yīng)。
名聲于生死面前,毫無價值。此役能勝,非倚天賦,實乃以命相搏。
門外腳步聲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問:“真有其人?”
“就在屋里躺著,傷得重,還沒醒。”
“那殘牌碎片呢?聽說是他踩碎的?”
“燒了。臨燒前還冒黑煙,像有東西在叫。”
那人沉默片刻,低聲道:“這名字……遲早要驚動上面的人?!?/p>
屋內(nèi)安靜下來。
我睜了睜眼,光線刺得生疼。
外面風起了,吹動半塌的門板,一下一下地晃。
門板上的鐵釘,正對著我的方向,緩緩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