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胖突然開口:“那就不讓他知道我們去了?!?/p>
我們都轉頭看他。
他從圍裙里摸出一塊黑乎乎的藥泥,扔在地上:“我有辦法遮掩靈氣波動,但只能撐三天。過了三天,得重新上藥?!?/p>
“夠了。”我說,“三天,足夠我們穿過第一段危險區(qū)。”
我從儲物袋里取出三枚寒息護符,一人一枚?!俺霭l(fā)后,貼身帶著。遇到靈氣斷層,提前激活?!?/p>
又拿出血引符:“靜默區(qū)里,不準單獨行動。除非這符亮了,否則誰也不準離隊。”
我頓了頓,看向他們:“還有,路上看到任何符文,別碰,別念,別用靈力試探。這張圖能被篡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陷阱,是不是長在字里行間?!?/p>
杜凌菲點頭:“幻象也會有。寒息護符能壓低體溫,也能幫你保持清醒。覺得不對勁,立刻閉眼,傳一道短靈氣波動。”
“三短一長?!彼尉窠拥?,“安全信號?!?/p>
“對?!蔽艺f,“三短一長,回應才算安全。沒回應的,當失蹤處理。”
張大胖拍了拍圍裙:“我?guī)Я巳8牧冀返?,十塊壓縮靈餅,五瓶驅陰水。夠吃夠用,還能應急?!?/p>
杜凌菲補充:“我有兩道瞬移符,只能用一次,留著保命?!?/p>
宋君婉沒說話,只是把骨傘收進袖中,指尖在袖口輕輕劃了一下,一道血線隱沒。
我最后看了一眼地圖。
光路依舊懸浮,像一條凝固的河。
我伸手,將獸皮卷重新卷起,塞進貼身的暗袋。右臂的暗金紋路已經(jīng)褪去大半,但皮下仍有異樣感,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緩慢移動。
“走之前,我得說清楚?!蔽铱粗麄儯叭绻飞衔沂Э?,獸化到收不回來……你們別救我。直接走,把地圖帶出去?!?/p>
沒人接話。
張大胖低頭啃了一口醬肘子,油順著嘴角流下來。
杜凌菲把寒息護符按在胸口,聲音很輕:“你要是死了,誰來證明我們不是被引過去的?”
宋君婉抬頭,目光直直盯著我:“你活著,才是最大的反制。”
我笑了下,沒再堅持。
四人站成一圈,背對著坍塌的遺跡,面朝光路。
我抬起右手,三道靈氣波動射出——短,短,短,長。
杜凌菲、宋君婉、張大胖依次回應。
信號通暢。
我邁出第一步。
腳尖剛離地,右臂皮下突然一跳,像是有什么東西,順著血脈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