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3章 血池試煉：心性與力量的抉擇（第2頁）

那聲音接著說：“吃飯了?！?/p>

我死死盯著那張臉，心跳擂鼓似的撞著肋骨。

是真的嗎？還是幽冥之力捏出來的假人？

我緩緩伸出手，指尖剛碰到盤子邊緣，整盤排骨“噗”地化成黑霧，一股爛白菜混著臭水溝的味兒炸開來，熏得我直反胃。

“呵……”那個“母親”的笑瞬間僵住，嘴角咧開個森然的弧度，“看來你還沒傻透?！?/p>

話音未落，腳下突然一空，整個空間劇烈搖晃，我像被人踹了一腳，再次往下墜。

這次掉進(jìn)了個池子里。

不是水，是血。

濃稠的血漿裹上來，像無數(shù)只黏糊糊的手往我嘴里、鼻孔里鉆，腥甜中帶著點鐵銹味，嗆得我頭暈?zāi)垦?。我趕緊屏住呼吸，可還是有股熱流順著喉嚨滑下去，燙得肺管子發(fā)疼。

“歡迎來到血池試煉。”一個沙啞的聲音貼著耳邊說，像砂紙磨過朽木，“這是幽冥淵的芯子，也是你命數(shù)拐彎的地方?！?/p>

我瞇眼“看”過去，是個裹在黑霧里的人影，臉藏在陰影里，只有兩團(tuán)紅光在晃，像燒紅的炭塊。

“你誰啊？”我一邊往外啐血沫，一邊往后縮，腳底下滑溜溜的，不知踩著了什么軟東西。

“我是幽冥老祖?！彼穆曇羝降孟袼浪瑓s帶著股壓人的氣勢，“你可以叫我……力量?！?/p>

我皺眉：“你想干嘛？”

“幫你?！彼斐鲋豢菔莸氖?，指節(jié)突出，像老樹枝，“你不想再掙扎了吧？不想被人追著砍，被人背后捅刀子，被人當(dāng)槍使？我能給你用不完的力量，讓你再也不用看誰臉色?！?/p>

“聽著是挺香?！蔽叶⒅侵皇?，“代價呢？”

“簡單?！彼氖滞斑f了遞，黑霧里透出點灰敗的皮膚，“把‘白小純’這名字扔了，接我的禮。以后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不用再管什么生死情義，什么狗屁責(zé)任?！?/p>

我盯著那只手，心里真晃了一下。

說實話，我早就煩了——煩了舉著劍砍來砍去，煩了連夜打包跑路，煩了每天睜眼就得琢磨今天會不會死。要是真有條道能甩開這一切……

“覺得不錯？”幽冥老祖像是看穿了我心思，聲音里飄出點笑，“你以為是自己在選，其實是在逃?！?/p>

“閉嘴?！蔽乙е溃蟛垩蓝伎煲榱?。

“你以為在守本心，其實是怕變。”他的聲音像毒蛇吐信，“你以為還能回得去，可你連自己是誰都忘了?！?/p>

我攥緊拳頭，指甲掐進(jìn)掌心，滲出血珠，混著血池的腥氣。

“我不是白小純?！蔽业偷偷卣f，聲音發(fā)顫，“但也不是你扯線的木偶?！?/p>

幽冥老祖沉默了幾秒，突然笑起來，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嗬嗬”聲：“有意思……比我想的骨頭硬。”

笑聲還沒散，血池突然“咕嘟”冒泡，一道道血紅色的鎖鏈從池底竄出來，帶著倒鉤，“嘩啦啦”地朝我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