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
那頭靈獸突然仰頭,無聲咆哮。它的身體開始膨脹,皮下涌出黑霧,像是要自爆。
“退!”我一把將杜凌菲撞開。
黑霧炸開的瞬間,我轉(zhuǎn)身,用后背擋住她。鱗片在腐蝕中“滋滋”冒煙,肩甲處傳來燒灼般的痛,可我沒動。
霧散后,我慢慢轉(zhuǎn)頭。
她站在兩丈外,劍尖朝下,可手在抖。
“那不是功法?!彼⒅矣夷?,那里還覆著半邊鱗甲,邊緣已蔓延到脖頸,“那是血脈。靈溪宗沒人有這種東西?!?/p>
我抬手摸了摸臉,鱗片在退,可退得極慢。體內(nèi)那股力量還在叫囂,像有東西在骨頭里爬,想破體而出。
“你不是一直嫌白小純廢物?”我扯了扯嘴角,左臉勉強擠出個笑,“現(xiàn)在我強了,你又怕了?”
“我不是怕?!彼曇舭l(fā)緊,“我是不信——你還是他?!?/p>
風(fēng)從禁地裂縫里穿出來,吹得火把忽明忽暗。她的影子在墻上晃,像被撕碎的紙。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半人半獸的影子投在地上,五指如鉤,鱗片未褪。
“我也不信?!蔽业吐曊f。
她突然抬劍,劍尖抵住我喉結(jié)。
我沒有動。
劍鋒很冷,壓在皮膚上,能感覺到血在下面跳。
“你說你是白小純?!彼⒅已劬Γ翱砂仔〖儾粫_人,不會逃命,更不會——”
她話沒說完。
我喉結(jié)動了一下,吞了口血沫。
就在這時,掌心一燙。
那紋路猛地亮起,像是被什么激活了。我低頭,看見它正對著杜凌菲的劍尖,微微搏動,像在回應(yīng)什么。
她的劍,開始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