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刀上前一步。
火焰順著刀身蔓延,我將紅蓮刃高舉,對著那團霧氣猛然劈下。
烈焰席卷而去,毒霧劇烈翻騰。地圖扭曲變形,邊緣開始焦化。就在它即將徹底燃燒時,霧中浮現(xiàn)出一張臉。
冥九幽的臉。
他睜著眼,瞳孔像兩個旋轉(zhuǎn)的漩渦,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的牙。他沒有說話,但我知道他在笑。
然后,整團霧氣炸開,化作無數(shù)黑點,四散飛離。
我站在原地,刀尖拄地。
四周安靜下來。
毒霧散盡,地圖消失,連那股腥臭味也淡了。剛才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我低頭看手中的紅蓮刃。刀身干凈,沒有沾上任何雜質(zhì)。但刀柄有些發(fā)燙,像是剛從火里抽出來。
右臂的鱗甲溫度降了下去。
我慢慢直起身,看向深淵對面。
那邊有一條小路,通向永夜統(tǒng)治區(qū)的核心。路上沒有燈,也沒有人影。但我能感覺到,那里有人在等我。
我邁步向前。
左肩的傷口又裂開了,血順著胳膊流到指尖。我沒管。走了幾步,我停下來,回頭看了眼剛才刺客消失的地方。
地上什么都沒有。
沒有血跡,沒有武器碎片,甚至連灰燼都沒留下。
就像他從來沒出現(xiàn)過。
我轉(zhuǎn)回頭,繼續(xù)往前走。
風從背后吹來,吹動我的衣角。
突然,我停下。
眼角余光掃到一點反光。
低頭一看,刀尖下方的地面上,有一小片金屬殘片,半埋在土里。我蹲下,用刀尖把它挑起來。
是個斷裂的鏈環(huán)。
很細,像是某種鎖鏈的一節(jié)。表面刻著極小的符文,已經(jīng)被火燒過,模糊不清。
我盯著它看了兩秒。
然后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刀鳴。
很輕,像是風吹過山谷的縫隙。
我站起身,把鏈環(huán)塞進袖子里,握緊紅蓮刃,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