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右腳猛地蹬地,整個人如炮彈般射出。紅蓮刃早已在手,刀身纏繞著剛煉化的地火,金焰暴漲三丈。
他在空中收勢,雙手交叉于胸前,準(zhǔn)備硬接。
我一刀斬下。
金焰貫穿他的胸膛,從背后透出一尺長的刀尖。他低頭看,嘴角竟揚了起來。
“你終于……來了?!?/p>
話沒說完,紅蓮之力順著傷口炸開。他的身體從內(nèi)部燃燒,皮肉剝離,骨骼發(fā)紅,最后整具軀體化作灰燼,隨風(fēng)散去。
可那股笑意,還留在空氣里。
我站在原地,沒放松。右臂的熔巖鎧甲緩緩冷卻,裂開細(xì)紋。紅蓮刃垂在身側(cè),刀尖滴落的火油在地上燒出一個個小坑。
然后,火堆里升起了黑霧。
霧氣不散,反而越聚越濃,在半空凝成一座王座的輪廓。白骨為基,脊椎做扶手,頭骨鑲嵌在頂端,眼窩里跳動著幽藍(lán)色的火苗。
冥九幽的座。
我沒動。
這座虛影不是幻象。我能感覺到它的重量,哪怕隔著幾十步,也能察覺到那種壓迫——像是天地規(guī)則本身在注視你。
風(fēng)忽然停了。
山谷里的余火還在燒,可聲音全都消失了。沒有噼啪,沒有呼嘯,連我自己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
王座緩緩轉(zhuǎn)動,面向我。
就在這一刻,我胸口的星圖猛地一燙。不是警告,是共鳴。齒輪在石碑里震動,發(fā)出極低的嗡鳴,像是在回應(yīng)什么。
我盯著那座骨座,右手慢慢抬起來,紅蓮刃橫在面前。
它要我上去。
不是邀請,是召喚。
我還沒動,地面又開始震。這次不是來自下方,而是四面八方。斷魂谷邊緣的山壁一塊塊剝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文脈絡(luò)。那些藍(lán)線不再是零散的痕跡,而是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正一圈圈亮起。
地火再次涌動,但方向變了。
不再攻擊我,而是流向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