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松動(dòng)了?!卑讍⒌驼Z,“他們察覺到了玉佩的共鳴?!?/p>
“他們是誰?”我厲聲問。
“真正的血影,從來不是你們殺的那個(gè)?!彼抗馊绲?,“那是幽冥教的替身傀儡。真正的血影,是二十年前被教主吞噬的血溪宗大長老。他現(xiàn)在……是教主的容器之一。”
我腦中轟然。
原來我們一直追殺的,是個(gè)假貨。
宋君婉突然抬起手,指向白啟背后,聲音微弱卻清晰:“小心……他的影子……不對(duì)勁!”
我猛地抬頭。
白啟身后的影子,正緩緩扭曲,脫離地面,向上爬升。原本模糊的輪廓,漸漸凝成半張臉——額生獨(dú)角,口裂至耳,眼窩空洞,卻透出猩紅光芒。
那不是他的影子。
那是另一個(gè)東西,寄生在他體內(nèi),借他的形體蘇醒。
“父親?”我盯著他,“你到底……還剩多少是自己?”
白啟閉上眼,再睜開時(shí),金瞳中已有血絲蔓延:“我只剩執(zhí)念??蛇@執(zhí)念,足以告訴你真相——玉佩不是信物,是鑰匙。你也不是白小純,你是被選中的人,是‘容器’的繼承者。他們等了十年,就等你親手打開這扇門。”
我握緊短刃,指節(jié)發(fā)白:“所以,你讓我來,就是為了完成他們的儀式?”
“不?!彼腿惶ь^,脖頸青筋暴起,“我是讓你毀了它!毀了這扇門,毀了四象陣,毀了他們的計(jì)劃!我留在這,不是為了放誰進(jìn)來,是為了——”
他話未說完,背后影面驟然張口,發(fā)出無聲尖嘯。整條右臂的鎖鏈轟然炸斷,黑鐵如蛇般抽向空中,直撲我面門!
我側(cè)身翻滾,短刃劃出弧光,斬?cái)鄡傻梨i鏈。可更多的鎖鏈從地底破土而出,如巨蟒狂舞,纏向宋君婉!
她靠墻掙扎,抬手欲結(jié)印,卻噴出一口血霧。
我怒吼一聲,右臂圖騰強(qiáng)行催動(dòng),青金火焰噴涌而出。火光中,虎雀虛影一閃,將撲向她的鎖鏈焚成灰燼。
白啟在石臺(tái)上劇烈掙扎,雙手撕扯自己胸口的鎖鏈,喉嚨里發(fā)出兩種聲音——一種是他的嘶吼,一種是影面的低語。
“快……拿走玉佩!”他咬牙,嘴角溢血,“趁它還沒完全蘇醒……把玉佩按進(jìn)玄武殘紋!只有完整的四象陣,才能反向封??!”
我低頭看向掌心。
那半塊玉佩,正微微發(fā)燙,紋路與我圖騰呼應(yīng),仿佛在催促我行動(dòng)。
可我腳步未動(dòng)。
我盯著他:“如果我毀了門,你會(huì)怎么樣?”
他笑了,滿口是血:“我?我早就死了。十年了,我只是不肯閉眼。”
地底的誦咒聲越來越響,四壁血光如潮。又一道鎖鏈從地面竄出,纏住我的腳踝,猛地一拽!
我摔倒在地,玉佩脫手飛出,滑向玄武殘紋所在的位置。
就在它即將觸地的瞬間,白啟猛然抬頭,金瞳爆裂出血光,用盡最后一絲清醒,嘶吼:
“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