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開始。
我握緊紅蓮刃,刀鋒垂下,指向地面。
通道盡頭還是一片黑。
但我能感覺到,下面有東西在等我。不是陷阱,也不是敵人,是一種牽引,像心跳一樣穩(wěn)定,一下一下敲在我的骨頭上。
杜凌菲動了動手指,想站起來,但腿一軟,又跌坐回去。她抬頭看我,眼神復(fù)雜,像是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宋君婉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她的銀飾暗了,發(fā)絲散亂,但目光沒移開。
“你還走得動嗎?”她問。
我點點頭。
她沒再說話,只是把手撐在柱子上,一點點把自己往上推。
幽璃殘魂的光幾乎看不見了,貼在發(fā)簪上,一明一滅。
我往前走了一步。
腳下的石板裂開,金焰從裂縫里滲出來,像地底涌出的巖漿。那股力量在血管里流動,不再混亂,而是像潮水一樣規(guī)律。
背后宮殿的虛影晃了下,隨著我的動作移動了一寸。
我停下。
它也停了。
我再走一步。
虛影跟著向前,仿佛與我同步。
杜凌菲終于站了起來,扶著墻,一步步往我這邊挪。她的腳踩在融化的石板上,鞋底冒煙,但她沒停。
宋君婉拔出骨傘的殘桿,拄在地上,跟著走。
我們?nèi)齻€,加上發(fā)簪上那點微光,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金焰在我右臂流淌,左眼的紅蓮靜靜旋轉(zhuǎn)。
刀尖離地三寸,沒有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