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凌菲猛地抓住我胳膊:“你瘋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她了!”
“但她還沒死?!蔽宜﹂_她的手,“只要還有一口氣,我就不能把她當(dāng)成敵人?!?/p>
我走到宋君婉面前,蹲下身,直視她血紅的雙眼。
“聽著,”我說,“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也知道我不是他。我不是白小純,我是陳默。那個偷吃供果被罰跪三天的傻小子,那個看見你就結(jié)巴的蠢貨,是我,不是他?!?/p>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
那團(tuán)血霧形成的虛影晃了晃。
“你想殺我?”我繼續(xù)說,“好啊。但你要記住,這一刀下去,殺的不只是我,還有你自己?!?/p>
我伸手,按在她腹部隆起的位置。
皮膚滾燙,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就在我指尖觸碰到她的瞬間,胸前鎧甲猛然一熱,一道血絲從甲面延伸而出,順著我的手臂爬向手掌,最終凝成一線,沒入她的傷口。
她整個人劇烈一震,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哼。
血霧虛影開始扭曲,像是被什么東西灼燒。
“有效?”杜凌菲驚疑。
我咬牙堅持,冷汗順著脊背流下。
不是輕松,而是劇痛。那血絲像是在抽取我的生命力,又像是在交換某種信息。
我看到一些畫面閃現(xiàn):幼年的她站在雨中,被人抱起;長大后第一次執(zhí)傘殺人,手在抖;還有一次,在懸崖邊,她看著我跳下深淵,眼淚第一次掉了下來。
這些記憶不屬于白小純。
也不屬于現(xiàn)在的我。
它們是她的。
“你選錯了。”我低聲說,“你不該拔傘?!?/p>
她的眼球似乎動了一下。
然后,我聽見了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像是從很深的地方傳來:
“……來不及了……”